“是是是,你的地盤,不跟你搶。”謝風亭敷衍地揮揮手。
陳彥君頓時氣得鼻孔冒氣,要不是整個人被牢牢實實捆在了椅子上,估計要下去和謝風亭打一架才是。
幾人沒等太久,就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還有衆人談說話的聲音,從這些聲音推測,進來的人不。
陳彥君心裡忽然就有些不安,越發掙紮起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可那繩索是李弘晟親自系上去的,豈是他輕易就能掙開的,反倒是越掙扎捆綁得越緊,勒得陳彥君險些不過氣,這才不得不停下來。
陳平率先從拱門走了進來,在他後,是一羣裳洗得發白的城中居民和裳勉強能夠蔽的乞丐,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進這宅子裡,都有些畏手畏腳。
那羣人走到近前,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頭兒看了陳彥君一眼,登時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麼會活着?”老頭兒驚訝大喊,連連往後退去,一臉見了鬼的表:“你怎麼還跟當年一模一樣?”
要不是陳彥君的面容沒有變化,他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來。
陳彥君自從這些人進來後,臉就沒有好過,聽到老頭兒的驚呼,他難得擡頭看向老頭兒。
老頭兒對上陳彥君的目,頓時越發驚懼,只是這前後都是人,他想跑走也不好跑走,只能眼神躲閃。
陳彥君盯着他看了會兒,忽然嗤笑出聲。
“原來是你啊,當年跳得那麼高,要滅了我陳家,如今我陳家已經滅族十幾年,我也沒見你有多風啊。”
衆人明了,原來是遭陳年舊怨。
那個老頭兒顯然也知道自己當年做了什麼混賬事,他先前進來的時候,被衆人推舉在前,想來在那些人眼裡,多有些地位。
如今他的那些個破簍子往事被陳彥君毫不留面地破,頓時愧得他無地自容。
“哼,還知道愧,看來這幾年的飯還是沒有白吃。”陳彥君冷哼道。
老頭兒了額頭的汗,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也不必只盯着他一個,這在場的,除了陳平,其餘人哪個和你沒仇?”李弘晟淡淡道。
陳彥君臉冷漠,聽了這話冷笑道:“你們既然知道,又何必幫我綁在這裡,讓他們過來辱我?”
安映雪搖搖頭:“把你綁起來可不是爲了辱你,我以爲看這院子裡的景,你應當知道原因。”
陳彥君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一副不願與他們多談的模樣。
安映雪也不和他追究底,看向那個老頭兒。
“這些年羅鎮發生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老頭兒回過神,蒼老的面容浮起悲傷和愧。
“報應啊!報應啊!這都是報應啊!”老頭兒拍着大,連聲呼喊。
陳彥君諷刺笑道:“如今知道報應了?這個道理,你們早該在十三年前想明白。”
老頭兒仍是不敢去看陳彥君的眼,只低着頭同他道:“陳公子,是我們落縣的人對不起你們陳家,如今我們有這下場,都是我們活該。”
陳彥君冷着臉不說話。
老頭兒咬咬牙,走到陳彥君面前跪下。
陳彥君看了他一眼,冷漠閉上眼睛。
“陳公子,當年的事,的確是我們被蒙昧了心肺,是我嗎對不起陳家,就算您要把我們千刀萬剮,也是應該的,可是我們的後人是無辜的,那些剛出生的孩子是無辜的,還請您高擡貴手放過他們吧!”
陳彥君被氣笑了,睜開眼,雙目赤紅。
幸好此時太初升,氣充足,他又被繩索牢牢束縛住,才沒有當衆發狂。
“那我陳家的後人就不無辜了嗎?我就不無辜了嗎?陳家剛出生的孩子就不無辜了嗎?你們可別忘了,在我陳家發家之前,落縣不過是個窮破村落,說陳家是落縣的再世父母也不爲過吧?你們的先人尚且記得陳家的恩德,你們這些後人倒是忘得一乾二淨,還夥同外人殘害你們的恩人,真是出息啊!”
老頭兒約莫也有六七十歲了,一張老臉被陳彥君罵得通紅,卻半個字不敢反駁。
“別說是你們的後代,就算是整個落縣被毀掉,也是應該的!”陳彥君幾乎咬牙切齒地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