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當年的舊案再次被翻開,這個已經退出人們視線的邊陲小城,重新爲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消息。
“聽說是那位仵作,一到羅鎮就差點着了那個旱魃的道,結果順手一查,誰知道旱魃是假,冤案是真。”
“嘖嘖嘖,說起來這陳家人也是真的慘,幸好是被那個仵作給上了,不然呀,還不知道要蒙冤多久。”
“早聽說這位仵作的名聲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京城,我真想瞻仰瞻仰這位仵作的風采。”
茶樓里,一羣人閒談着這樁重新被提起的案子。
案子是由驛差加急送回京城的,一併被送到聖上面前的,還有當年的證據和羅縣百姓的證詞。
對於這樁沉寂了十五年的冤案,天子自是震怒,下令罰了當年經手此案的相關人員。
也不知該說當年主查此案的那位將軍是運氣好還是不好,他早在十三年前就被陳彥君親手解決了,如今只需要將他家人這些年因爲他到的榮耀收回去。
他的家人被百姓如何謾罵不提,仵作的消息,京城百姓可是將近大半年沒有聽到了。
當初天子封了個仵作,不百姓還津津樂道,上半年沒聽到消息的時候,紛紛有消息傳這個仵作也不過如此。
沒想到這才幾個月啊,就有這麼一樁案子被翻案,百姓們不得不嘆,不愧是天子親封的仵作,要是沒有幾分真本事,怎麼會得到天子重呢?
有人歡喜有人愁,蘇念煙聽到了安映雪尚且活着,且又破了一件案子的時候,氣得把一桌子的飾品都砸了。
服侍的丫鬟嚇得跪在地上,“小姐息怒,莫要氣壞了自己的。”
“啪!”
蘇念煙反手就是一個耳甩到臉上,“還用得着你說?你是在詛咒我早點氣壞自己嗎?”
“不、不是的小姐,奴婢不敢,奴婢沒有這個心思。”丫鬟有苦說不出,一張臉都哭花了。
蘇念煙看到這張臉就煩,惡狠狠瞪了一眼,還想再教訓教訓,外頭傳來丫鬟問好的聲音,是鎮安王回來了。
“把你的臉給我收拾乾淨了,讓父親看出一點意外,當心我了你的皮!”蘇念煙低聲在那丫鬟耳邊說。
丫鬟被嚇得起了一的皮疙瘩,連連點頭:“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鎮安王站在外頭,問:“煙兒,發生什麼了?爹剛剛從外頭路過,聽到你這屋子裡傳來聲響。”
丫鬟收拾好自己,低着頭去開門,蘇念煙捂着口,一臉蒼白地走過去。
“爹,兒只是剛剛犯了心疾,不小心把東西摔了。”
鎮安王擔憂地看着蘇念煙,“要不爹還是去請宮中太醫來給你看看吧。”
蘇念煙眼底閃過慌,忙道:“不用了爹爹,兒這病,是心病......就算是太醫來了,也治不好的。”
鎮安王皺起眉頭,許久,嘆了口氣。
“待這次三皇子回了京,爹會找他好好聊聊的。”
蘇念煙頓時激地看着鎮安王:“爹,謝謝您。”
鎮安王看着,眼神滄桑,像是過在看什麼人。
“跟爹這麼客氣做什麼,爹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兒。”
蘇念煙開心地笑了。
目送鎮安王離開,蘇念煙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來,待到丫鬟也退下,房間裡只剩下時,才一腳踹向凳子。
“廢!去年李弘晟就在京中的時候不知道去找他,如今李弘晟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假惺惺說什麼幫我,我呸!”
京中的一番熱鬧,萬里之遙的安映雪並不會知道。
他們四人在遞給朝廷證據之後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在落縣待了半個月。
如今羅鎮已經重新改回落縣的名字了,羅家的影和他們帶來的霍,也隨着這個名字慢慢消散。
半個月後,朝廷的文書到了,關於當年羅家作和那位將軍冤枉陳家的事帶來了結果。
陳家獲得了清白,落縣的百姓因爲人數過多,秉着責不罰衆,朝廷只能是口頭批判他們幾句,最多多收取他們三年的賦稅。
但那些人如今要麼是大多已經死了,要麼是變了乞丐,自己的溫飽都解決不了,就更別說給朝廷納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