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終歸是有了個是非黑白,陳彥君的臉終於沒有那麼黑了。
“到了如今,你也不必再欺瞞我了吧,你上的蠱到底是怎麼回事?”安映雪問。
陳彥君嘆了口氣,頭痛地了眉心。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相信嗎?”
“你不知道?”安映雪皺眉,顯然並不相信這番話。
陳彥君點頭,眼神難得的誠懇,“是的,我不知道,我的確是鑽研了不法子,但我上的蠱蟲,是在我某一日醒來後,突然就有了的,然後我據書籍記載,才搞明白我上發生了什麼。”
“如此看來,必是人爲。你們陳家當年可曾救過什麼了不得的人?”安映雪問。
陳彥君苦笑着搖搖頭:“我當時也不過才十幾歲,就算家裡長輩真的救過,我又怎——”他話頭忽然一頓,像是想起了一點什麼,凝眉思索起來。
片刻後,陳彥君道:“這麼說的話,當初我們家有那麼幾年,是經常會遇到同一個乞丐,我那時也才七八歲的樣子,我爺爺每次見到那乞丐都是以禮相待,我當年還奇怪爺爺爲什麼對一個乞丐態度那麼好。”
“乞丐?”安映雪沉思片刻:“那乞丐可是長五尺,背寬厚,蓄着大鬍子?”
陳彥君搖頭:“這麼久遠的事我實在是記不得了,不過那個乞丐看起來可是半點不像乞丐的樣子,我也是剛剛忽然想到落縣裡那些走路都沒什麼力氣的乞丐,才忽然想起他。當年那個乞丐,除了髒臭了些,看起來可結實了。”
時間久遠,安映雪無法同陳彥君確認當年那個所謂的乞丐是不是黎游醫。
但是想到蠱通的人,除了黎游醫,目前還真想不出別人。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安映雪問。
陳彥君難得出迷茫,“打算?什麼什麼打算?”
“你如今也不算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活人,命全靠蠱蟲吊着,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陳彥君沉默許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