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往北走,秋越發明顯。
踏過落縣的翠綠,進墨城的地界後,道路兩旁的玉米和稻穀都逐漸呈現金黃的。
昨夜從落縣離開後,一路上陳彥君很是沉默,幾乎不與安映雪四人談。
若不是他那麼大一個塊頭杵在旁邊,都快人忽略了還有他的存在。
安映雪見他一直沉默着,說:“你要是想回去,現在還來得及。”
陳彥君臉一僵,有些惱道:“誰要回去了?別以爲我外表看起來比你們小,我可是年長你們十多歲,又不是沒有斷的小娃娃。”
他堅決不肯承認自己不想離開的想法,安映雪也沒有迫他。
一行人快馬加鞭走了兩天兩夜,終於在天黑下來的時候,見到了墨城的影子。
墨城是一座很大的城池,聽說在遠古的時候,曾被天石襲擊過,砸出一個深坑,後來就在深坑裡建立了墨城。
墨城四面環山,一條大河環繞山外流過,使得墨城山清水秀。
“聽說墨城的土養人,無論種什麼東西都特別好,所以在這些邊陲縣城裡,墨城是難得富人很多的一個地方。”謝風亭說。
其實從外頭也看得出來,如今太不過才下山片刻,天剛剛暗下來,墨城裡卻已經到都亮起了燈火,遠遠看去兩日白晝。
這場景,也就京城江南會這樣,沒想到在這西南邊陲也能看到。
“還有半刻鐘就要關閉城門了,我們快些進去吧。”安映雪說。
一行人便加快了速度,在城門即將關閉的時候,了城內。
和別的地方不同,墨城到了晚上反倒是更加熱鬧,都是商販的吆喝聲,大人小孩兒在街上走,跟白天沒什麼兩樣。
雖然他們目前還沒有見到過墨城的白天,不過想來,應該都是大同小異的。
在街上走了一陣,幾人尋了家看起來還算大的客棧住,掌柜的很是熱地招呼他們。
他們打算先在這裡住一晚,等明天一早起來後,就去尋找陳彥君的姐姐。
今晚沒必要去打擾別人,但可以先跟人打聽打聽,爲明日上門拜見做個準備。
論起打聽消息,那在場沒人比謝風亭更厲害了。
他倒了杯酒,來到櫃檯前。
掌柜的胖乎乎的塞在櫃檯裡面,戴着一副西洋鏡,正拿着一副算盤在算賬。
“客觀這是有什麼事啊?”看到謝風亭過來,掌柜的立馬堆起笑容。
謝風亭將那杯乾淨的酒放在櫃檯上,整個人趴在上面,笑嘻嘻地同掌柜道:“也沒什麼,就是見掌柜的面善,想跟掌柜的個朋友。”
掌柜開了十幾年的店,什麼風浪沒有見過,打量謝風亭一眼,沒從他上聞到酒的味道,說明此人神志清醒。
他頓時就知道謝風亭想要跟自己打聽什麼,不過這消息也得看是哪一種,這並不是所有的消息他都清楚,也不是所有的消息他都能說。
拿起謝風亭放下的那杯酒,掌柜的暢快地一飲而盡。
“,那咱們這個朋友就算了。”掌柜的笑呵呵道。
要不說怎麼都是商呢,心裡一套,面上不顯。
謝風亭見他喝了這杯酒,就知道掌柜的是願意提供消息。
說起來,其實這也算是常年在外行走的一種打聽招呼的方式。
若是些普通的消息,將一些普通的玩意兒,例如吃食啊,酒水啊,什麼玩啊,送給講述消息的人,如果他們接了,就代表可以從他們這裡打聽出消息,要是沒有接,就代表他們拒絕消息,那這個時候就只能把東西收起來了,否則再鬧下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這就跟江湖上買消息是一樣的,先付銀子,要是接了這消息就可以賣,要是不接,任憑多銀子也休想買走。
“這城裡,有沒有一戶姓孟的大戶啊?”謝風亭靠着櫃檯說。
掌柜笑道:“孟這個姓在墨城可不算稀有,你要是說不上名字,那這姓孟的可多了去了。”
謝風亭:“孟然。”
掌柜的撥弄算盤的手微頓,像是沒聽清楚,擡起頭看着謝風亭道:“你說什麼?”
謝風亭:“我說,我要找得人,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