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抖着脣,不敢置信地問道:“安、安姑娘,你把子辰給殺了嗎?”
孟子辰,就是大夫人生下的兒子,足足小了孟子十歲。
雖然兄弟之間差了十歲的年齡,但孟子很喜歡這個弟弟,哪怕是在知道了孟大夫人的真面目之後,他仍然覺得弟弟是無辜的,他還那么小,什麼都不知道。
“二弟、二弟是無辜的呀。”孟子臉蒼白,緊緊盯着安映雪,想要從眼裡看到這一切只是與自己開的玩笑,並不是真的。
安映雪眉梢一揚,諷刺道:“二弟?”
孟子沒能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越發低沉,呆呆道:“是二弟,大伯的孩子,我在這世上最親的兄弟。”
孟家大姐聽到這話抿了抿脣,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可是子,你可知道你一心疼寵的二弟,並非你孟家的種。”安映雪平靜地說。
這句話並不如何大聲,扔出來的效果卻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炸得屋內的人齊刷刷擡頭看。
“你這妖,休得胡說八道!”呵斥安映雪的是孟家老族長。
若非地上有蛇攔着,他毫不猶疑一定會上前捂住安映雪的。
但安映雪豈是會輕易被嚇住的人,只看向他,淡淡反問:“怎麼,老族長你自己做得事你還不清楚麼?孟子辰到底是不是孟家的種,或者說到底是不是孟子大伯的種,我相信老族長你比誰都清楚。”
這話包含的信息可太多了,孟家族人紛紛看向老族長,老族長越發惱怒,一張老臉氣得通紅,鬍子一一的。
而他越是這樣生氣,就更令人多想,孟家那些族人看他的眼神變了變。
“你們這是什麼表?難道那孩子還會是我的嗎?你們不要被這妖給蒙蔽了!”孟家老族長氣得大道。
可想法這東西,要麼沒有,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想要連拔起,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安映雪詫異:“老族長這話什麼意思?我可沒有說那孩子是你和孟大夫人的啊,雖然孟大夫人說——”
“你閉!”孟老族長着實被氣到了,再也掩飾不住眼裡的惡意,“你們這些人,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們孟家有人逝世,於是故意找了個和子逝世的母親相似的人冒充他所謂的舅舅,好留在我們孟家。你們將靈堂鬧這樣,謊稱是有賊人劫持走了大夫人,我看所謂的賊人,就是你那兩個消失不見了的朋友吧。”
孟家那些族人一聽,也不是沒有這個道理。
李弘晟和江婉婉消失得過於巧合,偏偏大夫人也不見了,而所謂的賊人,只有安映雪他們看到,別人都沒有看到。
孟家老族長又看向孟子,冷聲朝他命令:“子,過來!你要是還將我這個族長放在眼裡的話。”
孟子是親口和孟大夫人確定了真相的,自然不會被孟家老族長糊弄過去,他朝孟家老族長後站着的那些族人說:“我是親眼看見了有賊人挾持大夫人,我從小到大沒有說過謊,各位長輩都是看着我長大的,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如果不是接收到安映雪的暗示,孟子甚至想直接說,孟夫人分明是和那些賊人一夥。
但他到底還是有理智在,孟家老族長雖然是旁系,但族長的份,歷來在家族中就很敬重,這也是爲什麼孟家那些族人都那麼聽老族長的話。
按照老族長現在的態度,即便他把真相說出來也沒用,說不得老族長還會倒打一耙。
孟家族人的確都是看着孟子長大的,他們很早就知道未來孟家的家主肯定是孟子,哪怕孟子還小,已經有不人開始討好賄賂,只是年的孟子不懂,以爲長輩們只是喜歡他罷了。
孟子的思慮是正確的,在他和老族長中間,孟家的族人到底還是選擇了老族長,哪怕老族長的表看上去很像是被穿後的氣急敗壞。
“子,聽族長的,快過來,別和這些人站在一起。”有親戚開始朝孟子說。
其他的長輩甚至和孟家大姐說:“你到底是不是孟家的人?爲什麼要和這些來路不明的外人站在一起?你這麼做對得起孟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