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錢坤還在教訓他的小弟,“就那小子,下次要是還不長眼,你們直接給他一個狠的,免得真以爲我斧頭幫好說話。”
“是,一切都聽大哥的。”
安映雪想到那年,也不知道那年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這羣人,但看這羣人剛剛的意思,似乎是沒打算放過他。
擡頭看向李弘晟,還沒開口,李弘晟便同竹清道:“去查。”
“是。”竹清應下。
安映雪只見窗邊竹簾了下,隨後房間裡就沒有了竹清的人影。
了眼睛,又往外頭看,大街上人來人往,各人做着各人的事,不見竹清影。
“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安映雪問。
李弘晟;“那自然是爲夫了解夫人了。”
安映雪眼角微,“行了,這裡又沒外人。”
李弘晟表似是有些憾,不過很快又正了臉。
“看得出來,你很擔心那年。”他說。
安映雪抿着脣,也說不清楚,但總覺得那年,明明看起來很,卻像是已經經歷許多,讓人看了總是忍不住心生幾分憐憫。
小二進來上菜,發現了一位,想要開口問,但看了看二人,還是沒好開口,沉默地上完菜就退出去了。
錢坤和他的小弟吃完後一個銅板也沒有留下便離開了,在他們離開後,那大堂的狼藉就顯出來。
余掌柜臉上的笑容消失,疲憊爬上他的眉梢,他沉默着收拾碗筷。
小二神委屈憤怒,卻也沒敢說什麼,只和掌柜一起收拾。
“京城的紈絝好像也沒有吃白食的吧。”安映雪說。
李弘晟笑道:“那些紈絝個頂個有錢,要是吃白食,說出去都要被人笑話。”
“果然是水淺王八多。”安映雪嗤道,“他們這行爲應當也不是一兩日了,這懷集城的縣令,不知是在修仙還是在閉關。”
“晚上讓竹清去看看。”李弘晟說。
安映雪挑眉,知道,李弘晟說得看看,可不只是看看那麼簡單,晚上縣令府有得熱鬧了。
從回味樓吃過飯後,安映雪就和李弘晟回了他們現在居住的院子,遠遠看去,還真像一對普通的小夫妻。
酉時過半的時候,竹清回來了,將調查的消息也帶了回來。
今日安映雪在外面遇到的那個年,名字阿木,從小居住在平安巷,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曾經有個哥哥,比他年長四歲,三個月前喝醉酒摔到河裡面淹死了。
如今他家裡,只剩下一個酒鬼父親,這個酒鬼父親平日裡喝醉了酒還喜歡打人,有幾分銀子要麼拿去買酒喝,要麼拿去勾欄嫖,總之阿木能夠長到今天,和他那酒鬼父親沒有半關係,全靠他哥哥拉扯長大。
三個月前他哥哥死後,阿木平日就靠做一些小工爲生,收微薄,僅夠維持生活,飽一頓一頓的過來了。
“和阿木在一起的,還有個小蘭花的姑娘,是阿木的鄰居,阿木平日裡有吃的,都會分給,兩個人關係很好。”竹清一板一眼地說。
安映雪點頭,注意力卻並不在這上面。
“喝醉酒後失足落水被淹死,這劇怎麼那麼悉呢。”手指點了點桌面,安映雪道:“竹清,回頭再查一查阿木哥哥的死亡。”
“好的安姑娘。”竹清應下。
“今晚先去走一趟縣衙吧,看看懷集城的縣令大人,是在修仙還是打坐。”李弘晟說。
“是。”竹清的影又消失。
竹清做事有分寸,安映雪倒是不多擔心,現在就是覺得阿木哥哥的死亡未免有些太蹊蹺,大概是之前接手的幾起落水案,最後被發現都是人爲謀殺,以至於現在聽到這種類似的案子都要下意識懷疑。
“我回房間整理下之前的案卷。”安映雪說。
“好。”
李弘晟目送背影離開,坐在堂中喝着茶,神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自在。
他很喜歡這樣平凡的日子。
安映雪有個習慣,凡是經手過的案子,都會自己做一個記錄,從來到這裡開始,就一直記錄着,到如今,已經有不文字。
翻看過往案卷,這一看就看到了亥時。
房門被敲響,是李弘晟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