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怒氣過後,安映雪冷靜下來,知道現在不是和張如志的時候,他們的份在這裡並沒有太大用。
穩定緒,安映雪道:“張大人剛剛不是還說此案頗多疑點麼,想必張大人能夠說出這番話,定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張如志心中一跳,直覺安映雪接下來沒什麼好話,但他來不及阻止,安映雪已經道:“殿下自來對這些懸案頗興趣,之前還曾勘破過幾起雜案,得皇上嘉獎,不知道張大人在這邊關是否有所耳聞?未曾聽說過也沒有關係,總之這件案子,殿下要接手了,是吧殿下?”
看向李弘晟,李弘晟點了點頭,“對,本王覺得此案疑點重重,爲奇怪,若是不弄清楚,本王難以心安,張大人,你沒意見吧?”
張如志咬牙,他就知道這二人不可能輕易就讓阿木死,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呢。
可剛剛話是從他裡面說出來的,他如今也不好狡辯,只能是乾笑着應下。
“殿下說得是,不過下這衙門本就廟小,恐怕幫不了殿下什麼大忙。”張如志說。
李弘晟想要費心思去查,他可沒這個力陪李弘晟去鬧,只要不招惹他,怎麼查怎麼查,若真找到了兇手,他政績還好看些,找不到,對他也沒有影響,就是李弘晟自取其辱罷了。
如此一想,張如志也就沒那麼生氣了,甚至想着,李弘晟自己找點事做也好,免得總來盯着他。
“無妨,只是小案,我邊人手足夠。”李弘晟道。
張如志飛快瞟了眼竹清,他知道竹清是李弘晟的暗衛,但那日被灰袍人識破後,竹清就在明了。
如今聽李弘晟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他還有其他暗衛保護?
心中疑了一瞬,張如志也沒有深究,他雖然不喜歡這種大人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影響自己逍遙,但對方只要沒有主冒犯他,他一般也不會自找麻煩。
“那這嫌犯?”張如志邊的衙役看着阿木,有些爲難。
李弘晟看了眼竹清,竹清將阿木推到那衙役面前,“還給你們。”
阿木臉僵,安映雪注意到,他雙拳緊緊握着,像是在努力忍耐什麼。
“如今他只是嫌犯,真兇還待殿下查找,張大人,他不會在牢獄裡出什麼事吧?”安映雪問。
張如志鼻尖哼了聲,皮笑不笑道:“王妃說笑,既然殿下都說了要查此案,那麼在真相未明前,他自然是沒事的。”
他可沒有興趣去對付一個小嘍囉,要不是李弘晟和安映雪橫進來,他連阿木是誰都不知道。
得了張如志的承諾,安映雪便知道阿木在牢裡不會有事了,起碼不會有命上的危險。
倒不是張如志的話可信,而是知道,張如志不屑去對付阿木。
阿木被帶進了衙門,李弘晟要求查看錢坤的,張如志既然答應讓李弘晟查案子,就沒有阻攔的道理,將幾人領進去後,便說還有事要理,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師爺在旁邊。
李弘晟對他的去留無所謂,便也沒有多說。
小蘭花還是哭哭啼啼的,但到底是沒有繼續跪了,知道改不了李弘晟和安映雪的心意,便收了聲兒,安靜跟在他們邊。
“前面就是停房了,殿下和王妃,當真要進去?”師爺問。
要知道停房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張如志上任這麼久,可是從未進去過,一般都是仵作自己進去驗,驗完再出來,由衙役擡到葬崗,能結案的就結案,不能結的便堆積在那裡,了懸案。
李弘晟份高貴,師爺心裡還是有些不太信他會親自進停房。
讓他沒想到的是,不僅李弘晟進去了,連安映雪也跟着進去了。
師爺目瞪口呆,回過神後趕緊跟了進去。
錢坤的已經在停房放了一天一夜,也是因着李弘晟份曝這事兒,張如志沒來得及理,否則早就扔了葬崗。
“小人見過殿下,王妃。”一個背着木箱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朝二人行了禮。
安映雪打量他一眼,“你是這兒的仵作?”
那人點點頭,“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