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說完,就打算轉上馬車離開。
謝風亭往前走了兩步,眼着,“你、你們就這麼走了啊?”
安映雪回頭:“我在清河還有事,他日若是有緣,自會再相見。”
咬咬牙,謝風亭像是做出什麼決定,開擺往地上一跪,朝着安映雪:“我今天除了來向你認輸,其實還有一件事,安姑娘,你經驗老道,若明火,我欽佩不已,願拜你爲師,以後唯你馬首是瞻!”
安映雪驚了下,沒想到這麼驕傲的謝風亭,竟如此放得下段。
李弘晟見到謝風亭這般,眸子暗了暗,不甚明顯地往安映雪那邊看了眼,薄脣不自覺抿直線。
“你要拜我爲師?”安映雪訝異。
雖然這次的案子,謝風亭判斷錯誤,但那只是因爲他對法明的印象先爲主了,很難再從客觀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
除卻這一點,謝風亭其他方面並不差安映雪很多,安映雪只是比他多了些現代的知識和更多的經驗而已。
所以在安映雪心裡,謝風亭雖然無法和打平手,但也不至於要來做徒弟。
謝風亭卻以爲安映雪是不願意,臉漲得通紅,結道:“我、我是真心想拜你爲師,想爲和你一樣斷案如神的人,幫死人說話,幫活人冤!”
他今年不過才十九歲,放在現代也只是一個大學生的年紀。
此刻他雙眸明亮堅定地着安映雪,或許心裡還裝着很多想法,他不知該怎樣說出來,但那雙眼裡的執着,安映雪卻看得很清楚。
像是當初剛剛考上法醫的自己。
“好。”安映雪應了聲。
應得太輕,謝風亭恍惚以爲是自己聽錯了,見眼神溫和地盯着自己,才猛地反應過來,頓時激得站起來。
“你答應了?”謝風亭不確定地問,“你是答應了嗎?”
安映雪輕輕點頭,謝風亭努力控制着表才沒有笑一個傻子。
“既然認了師父,師父沒你起來,就該好好跪着。”
一旁傳來冷冷清清地聲音,聽着像是長輩在教育小輩。
謝風亭回頭看向李弘晟,李弘晟不冷不熱回。
明明他的眼神並不如何兇惡,謝風亭卻發自心裡覺得打怵,正要重新跪下,被安映雪攔住。
“我不興那套禮,以後在我面前不用不就跪來跪去。”安映雪道,見謝風亭得意地朝李弘晟那邊顯擺,又說:“不過,我自有我的規矩,你若誠心想做我的徒弟,就得按照我的規矩辦事。”
李弘晟本來因爲安映雪第一句話黯然,還以爲安映雪是在針對自己,但聽見安映雪後面的話,眼神又重新熱起來。
沒能功顯擺,謝風亭也不惱,乖巧地聽安映雪講自己的規矩。
“這一條,便是男平等,不可對子抱有偏見。”安映雪說,又接着道:“第二條,做人做事須得頂天立地,問心無愧,不可被外影響本心。”這是敲打謝風亭不要輕易被賄賂,若是他們都睜眼說瞎話,便無人真正能替死者開口了。
“第三條,實事求是。”
三條規矩說完,安映雪問謝風亭:“你可能接?”
謝風亭傻愣愣地還未反應過來,在他的想法裡,還以爲安映雪會跟從小他的老師一樣,每年須得束脩,逢年過節又得準備禮金或是禮品,老師家裡若是有事,做學生的也須得放下自己的事去幫忙,還得聽老師的話,不可忤逆師長。
做到以上幾點,方才算尊師重道。
他沒想到安映雪提出來的這幾點,和他以往接過的完全不一樣。
但很讓他開心。
若安映雪真和那些老先生一樣繁文縟節一大堆,他反而可能會心生退意了。
眼裡有了笑意,還有藏不住的對安映雪的欽佩讚賞,謝風亭認真點了點頭,正式朝安映雪行了一禮。
“師父說得,弟子都記住了,以後定會遵循規則,不師父爲難。”
見他如此聽話,安映雪比較滿意,看了看升起來的日頭,若再磨蹭下去,今天就回不到清河縣了。
“你拜師的事,你父母應當還不知道,且你若拜了我當師父,以後就得跟着我到走。你先回家同你父母報備一聲,我在清河有急事,今日先離開,帶你收拾穩妥,直接來清河尋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