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跟在李弘晟邊的時間最久,也最了解李弘晟的脾氣,他看似高高在上,實際上卻是高不勝寒,皇宮裡的兄弟姐妹從來只想着如何從他手上爭權奪利。
陛下冷漠,皇后貴妃表面慈,背地裡卻都盼着殿下早日失寵,明里暗裡的沒用下作手段。
殿下太孤獨了,也孤獨太久了。
他知道若非沒有把隔壁的安姑娘放在心上,殿下是不會這般盡心周全的。
只是好幾次,竹清藏在暗,看到的都是安映雪對李弘晟不冷不熱的模樣。
反倒是他們尊貴的三殿下,時時找藉口接近對方,像是看不出安映雪對他的疏離。
竹清心疼主子,哪怕知道自己不該問這話,卻還是問了出來。
李弘晟幾乎是下意識拒絕:“又不是什麼好事,爲何要特意讓知道?”
竹清沉默下來,殿下總是這樣,即便默默做了,卻也不會說出來,可殿下若是不說,安姑娘怎麼能知道殿下爲所做的一切呢?
他這麼想着,就這麼問了出來。
李弘晟聽後,沉默了一陣,才道:“我爲做這些事,是因爲我想爲做,而不是爲了讓知道這些是我做的才去做,竹清,你本末倒置了。”
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李弘晟轉而問:“讓你去調查的事,如何了?”
竹清心中無奈,卻也沒敢再繼續說這件事,答道:“已經有了結果,只是人在江南,咱們的人已經在想辦法請他來一趟清河。”
“請了多久了?”
竹清臉一僵,低聲道:“有......好幾日了。”
那位神醫脾氣古怪,他們的人能找到對方已經極其不容易,更別提讓對方特地來清河走一遭。
找到那位神醫後,就有李弘晟的人專門留下勸說神醫,威利都用盡了,神醫就是不爲所。
“他那般人,古怪些倒是常理之中。”李弘晟道,只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心裡到底是有些不爽。
若是換了常人,他自然無所謂,可現在等着神醫救命的人是安映雪的母親。
他沒派人直接將那位神醫給綁到清河縣,已經是極大尊重了,不過若那位神醫當真油鹽不進,他不介意這麼做一次。
“對了殿下,京城那邊,進來不太安寧。”
李弘晟半闔的眸子微微睜開,“可是上次的事留下了尾?”
竹清:“非也,那些人並未查到我們這邊,只是近來大皇子和四皇子那邊,有意無意在往清河試探。”
“呵,這些人還真是閒啊,我都離開京城那麼久了,還不死心。”李弘晟諷刺一笑,朝竹清揮揮手:“罷,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吧,免得當真以爲是沒脾氣的。”
竹清明白了李弘晟的意思,“是,那屬下先告退了。”
屋內眨眼只剩下李弘晟一人,他靠在椅背上小憩片刻,見着隔壁院子的炊煙熄滅許久,才站起,不慌不忙出了門。
安映雪確定柳氏沒什麼問題後,又去見了一番吳縣令,將臨縣的案子大概同吳縣令說了下。
吳縣令聽得嘖嘖稱奇,末了又慨這番悲劇,慨完才想起對安映雪的謝。
“這次可真是多虧你,因爲法明的份,這件案子第一天就被送到了聖上面前,若是你沒有能夠功破案,我那好友的途怕是也就到此結束了。”吳縣令不無激道。
安映雪還不知道這案子已經引起聖上注意,這會兒知曉也稍顯驚訝。
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臨縣和清河都算是距離京城比較近的地方,有什麼大點的消息,京城那邊自然也會很快知道。
“還好,我這趟也收穫不。”安映雪說,想到隔兩天大概就要來的徒弟,心中頗覺有趣。
“之前的承諾不變。”吳縣令拍拍手,師爺就端着準備好的銀兩放到安映雪面前。
安映雪掃了眼,發現數量竟然還多了些。
沒有拒絕,這本就是應得的。
“之前我還不解爲何你要我派人守護好你的院子,沒想到在你離開的那幾日,竟然還真有賊人想要進去,不過你放心,那些賊人還沒到牆邊,就被我們的侍衛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