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張羣住李弘晟。
他拿不出銀子,卻還是飛快地在腦子裡搜索該怎樣才能夠弄到銀子。
下意識地,張羣擡頭看向莊家,“王哥,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莊家打斷,“張羣,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王哥第一次就和你說過,凡是量力而行,先前你贏了王哥就勸你見好就收,是你自己控制不住,王哥可幫不了你。”
張羣臉白了白,若是莊家不肯借錢,他可就真的不知道找誰借了。
邊的親戚朋友一個個比他還窮,有錢的在知道他有賭癮後都紛紛遠離了他,他如今只剩下老母和妻兒。
“夫君,我瞧他也拿不出錢,咱們就別耽擱這時間了,你不是說還要陪我去看珠釵麼?”安映雪忽然道。
李弘晟搖着扇子,差點被口水給嗆到。
看向安映雪狡黠的眼神,他無奈地笑了笑。
“等一下!”張羣住他們。
李弘晟不耐煩地回頭:“你有完沒完了?都沒錢了拿什麼跟本爺賭?”
張羣咬牙,“我、我有個妻子,做事手腳勤快,燒得一手好飯,我瞧你們二位邊也沒個下人跟着,如果我輸了,我可以把我妻子賣給你們當下人。”
聽他說完,整個賭坊都安靜下來。
莊家看他的眼神也閃過厭惡。
但更多的人卻是在一瞬的茫然過後,眼,顯然都想到了和張羣一樣的辦法。
安映雪眼中閃過怒,李弘晟了的手,低下頭,掩蓋住自己臉上的緒。
李弘晟收攏扇子,挑了挑眉,“此話當真?你妻子並非奴籍,若是賣給了我,可就了奴籍,以後生死都由不得,也由不得你了。”
張羣見他答應,卻是鬆了口氣,笑道:“當真,自然當真!只要爺你不嫌棄,就算是拿去做你的小妾也可以,還是有幾分姿的。”
安映雪到底是沒忍住,擡頭怒斥了一句:“荒唐!”
但這句話卻被張羣誤解爲了安映雪是吃醋,忙道:“夫人莫氣,是我說錯了話,您貌若天仙,我家那位連您一手指頭都比不上,相信這位爺肯定也不會瞧上的。”
李弘晟也道:“夫人放心,爲夫心中只有你一人。”
在其他人沒有注意到的角度,李弘晟暗暗給安映雪使了個眼。
安映雪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裝作被安好的樣子。
只有李弘晟知道,安映雪手上掐他都快掐出印子了。
面上帶着笑,李弘晟和安映雪重新回到了賭桌邊上。
“還麻煩莊家給我們做個見證,順便立個字據。”李弘晟說。
張羣臉一僵:“還要立字據嗎?”
雖然他心裡最壞的打算的確是自己輸了後,妻子被李弘晟給帶走,不過到時候要是他死不認賬的話,李弘晟也拿他沒有辦法,他沒想到李弘晟還會要求立字據。
李弘晟一臉理所當然:“自然是要立字據的,若是到時候你不認,我上哪兒尋人去?”
莊家捉不李弘晟的意思,先前明明暗中幫着張羣,這會兒卻又對張羣步步緊,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這個人自己得罪不起,所以在李弘晟說了後,便吩咐人去準備紙筆紅泥。
紙筆紅泥很快拿上來了,李弘晟提筆簡單的寫了個字據,表明若是張羣這一場賭局輸給自己,那麼張羣的妻子就和他再無干係。
“來吧,把你的手印按上。”李弘晟將字據推到張羣面前。
張羣看着字據,卻是猶豫了。
話說出來是一回事,但真要去做,卻發現不像上下皮子一那麼簡單。
“怎麼?後悔了?”李弘晟輕蔑地笑了聲,“你要是後悔了,現在放棄也還來得及。”
他不說還好,一說張羣就被激怒。大聲道:“誰後悔了?我才沒有後悔!剛剛不過是個意外,等會兒看我怎麼讓你輸!”
“好啊,我等着你讓我輸得哭鼻子。”李弘晟回敬。
張羣氣得鼻子,大拇指沾了紅泥,在上面按下自己的拇指印。
李弘晟將字據給衆人展示一番,“大傢伙兒可都看到了,張羣自己立下字據,若是這把他輸了,他妻子可就不再是他妻子了,自此以後跟他再無半點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