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小廝點頭,確認道:“對,就是六月,我當時正好回老家了,回到賭坊的時候,聽到的這個消息,不過錢坤這人也是真的有本事,我才回來的時候,分明看到宋管事是真的了怒,要把他趕出去,但過了兩天,不知爲何,宋管事又消了怒火,錢坤不僅留了下來,欠下的賭債宋管事也沒再提,我當時就覺得驚奇,私下問了他,他小子給我打機槍糊弄過去了。”
小廝現在說起這件事,還是一臉的憾,“也不知道他當時到底做了什麼。”
安映雪揚了揚眉,也想知道,錢坤到底是做了什麼,竟讓宋管事消了怒火,還清了賭債。
六月,不正是阿石死亡的月份麼。
從富貴賭坊離開,安映雪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整件案子的脈絡。
小蘭花妹妹的失蹤,應當和錢坤有關,而阿石不知道是怎麼懷疑到了錢坤頭上,前去找錢坤要人,被錢坤打死,事後投河中,用酒後失足掩蓋。
而阿木也許是懷疑,又也許是有證據,在三個月後,設計了一出借刀殺人,刀是他的刀,但殺人的手卻是錢虎的手。
確定了脈絡,安映雪前往牢房見阿木。
阿木還是和之前一樣,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似乎沒有什麼事能夠在他心裡驚起波瀾。
“錢坤是你殺的吧。”安映雪開口問,語氣卻很是篤定。
阿木靠坐在牆角,擡起眼皮看了一眼,“你們調查了這麼些天,就得出這個結果麼?”他反問,語氣嘲諷。
安映雪淡淡一笑,“是啊,調查了這麼些天,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被一個小孩兒給算計進去了。”
阿木抱在膝蓋上的手指猛地緊,安映雪注意到這個小作,勾了勾脣。
“讓我來猜猜,其實你到現在也並不確定你哥哥到底是怎麼死的,但你無比確定,你哥哥的死亡和錢坤離不了關係。而你殺死錢坤的計劃,也並非早就策劃好,而是在見到我們之後才興起。”
“那日你騙小蘭花,說是在前廳和客人起了爭執,你的確是和客人起了爭執,那個客人就是錢坤,沒錯吧。”
阿木擡頭,目灼灼地盯着安映雪,眼中緒涌,說不上是希還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