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季先生是大曆朝的人,若真去了別國給別的軍隊做軍師,恐怕於他名聲有損,他那麼聰明,是不會選擇這麼做的。”安映雪說。
雖然到了那個時代,實現了各個民族的大統一,早已經不分敵我,都是同一個國家的人。但是在這個時代,哪怕明明在同一個地區,卻因爲是兩個國家的人,即便中間就隔着一條河,也涇渭分明。
且這個時代雖然訊息不如現代發達,但消息傳播卻也並不落後,尤其是名聲方面。
向來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所以要是誰幹了點壞事,不說傳播得人盡皆知吧,起碼方圓百里肯定都是知道的,只是迫於勢力或者威,不敢明目張胆的宣揚罷了。
誰料李弘晟聽了的話,卻是搖搖頭。
“非也,這位季先生並非我大曆朝中的人。”李弘晟說。
“什麼?”安映雪驚訝,“我瞧着季先生與大曆朝百姓容貌沒什麼區別。”
於是李弘晟便簡單跟安映雪講了下季安山的來歷。
季安山祖上曾是大曆朝,不過那會兒的大曆朝也還不是大曆朝,在戰爭中,他祖上去了番外,此後便定居下來,家立業。
到季安山這一代,已經是新的朝堂。
雖然季安山上流着的是漢人的,但名義上還是番外人。
“那他所在的國家就放任這麼個人才在我們大曆?”安映雪問。
李弘晟:“季先生來自一個番外小國,他最開始在當地並未引起皇庭重視,甚至因爲兄長得罪了人,連累整個季家,最後只剩下季先生一個人,他乾脆拋棄過繼來了大曆,正好被鎮安王遇上,了鎮安軍的軍師。”
“原來如此。”
“他的母國在知道他的名聲後,沒派人來求和,企圖能讓季先生回去,但都被鎮安王派人給打了回去。那邊見折騰幾年季先生都不爲所,這才放棄。”
大曆朝的謀士軍師很多,但季安山只有一個,用李弘晟的話說,整個大曆朝,若計謀心智季安山稱第二,那便無人敢稱第一。
聽完李弘晟的講述,安映雪明白了爲何李弘晟會對季安山客氣有禮,想必就算是皇帝見了季安山,也會以禮相待。
這樣的人才,如今在大曆朝已經二十多年,若是去了敵國,那可真是大曆朝的損失。
不過同李弘晟的意思,季安山此人也很有風骨,自從來到大曆朝後,便將大曆朝當做自己的母國,從未被其他任何勢力搖過。
二人剛剛說完季安山,季安山便掀開帘子進來,在他後,還跟着幾個老將軍。
幾人一進來,便先同李弘晟見了個禮,隨後讓李弘晟坐在上座,安映雪坐在李弘晟左下首,其餘人分坐兩邊。
“各位將軍想必也是軍務繁忙,若非必要,恐怕不會想到要找我們來軍營吧。”李弘晟說。
他坐在上首,從容沉穩,毫沒有因爲是在幾個老將軍面前便出膽怯。
幾個老將軍對視一眼,皆哈哈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但他們這態度,顯然已經說明了況。
李弘晟大大方方地朝安映雪一指,“這位是我的皇妃,也是鎮安將軍唯一的兒清河郡主,不過皇妃久居京城,這還是第一次來到青州,與各位大概也是第一次相見。”
安映雪順勢站起來,朝幾位老將軍問了個好,按照李弘晟先前告訴過的,隨意說了兩句幾個人的習慣。
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位將軍直言道:“十幾年前,我回京城述職的時候,曾去過鎮安王府一次,那時我曾見過郡主。”
安映雪心中一咯噔,與那位老將軍對視,正好迎上對方打量的目。
順着他的話說呢還是否認?
安映雪只猶豫了片刻就做好了決定。
疑地看着那位說見過自己的老將軍,“是嗎?不知道您說得是哪一年?不過小時候的事過去太久,我可能未必想得起來。”
那位將軍笑了笑,說了個年份,接着又道:“我記得那時你弱多病,我去王府的時候,正到大夫離開,問了下王爺,王爺說你子骨極差。”
他說完,打量一眼安映雪,“不過如今瞧着,你倒是比當年健康不,都能夠和三皇子殿下來這青州了,青州距離京城,可是有千里之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