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面事務多,安映雪又是個娃,衆人不好與過多言說。
和李弘晟的談還算愉快,但如今朝中局勢未明,他們爲將士,也不好和李弘晟太過親近,免得被有心人傳播出去。
李弘晟也明白這一點,只在軍營待了一個時辰便和安映雪離開。
先前說出安映雪和王妃長得像那位將軍詢問是否要派幾個人保護安映雪,被安映雪婉拒。
現在頂着清河郡主的名頭行事已經方便許多,可不敢再仗着假份謀利,要是將來被揭穿了,一樁樁可都是的罪過。
何況季安山說年節要去京城,屆時會拜訪鎮安王,到那時,假扮清河郡主的份就會被揭穿。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酉時,到懷集城騎馬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回去天肯定已經黑了。
季安山挽留二人留宿軍營一夜,但安映雪擔心接多了出破綻,拒絕了季安山的好意。
於是季安山便安排了幾個軍中銳護送二人回懷集城。
其實此舉沒有也無妨,懷集城到鎮安軍營這一路,還算平靜,並不見流寇。
不過既然是季安山的好意,且李弘晟份的確特殊,安映雪便沒有拒絕。
鎮安軍的人一路將安映雪和李弘晟護送到懷集城外,注視二人了城才轉離開。
竹清已經回來了,正在小院等他們。
李弘晟走進屋,脣線緊緊抿着。
“況如何?”李弘晟問。
竹清回稟:“一路順利,屬下在郾城打聽了下,得到了一些消息。”
郾城就是隆昌王所定居的都城,距離懷集城有幾百里遠。
竹清低着頭,語氣聽起來有些嚴肅,看來並不是什麼很好的消息。
李弘晟沉默片刻,還是說:“是何消息?”
竹清帶來的消息有兩則:第一則是隆昌王之子不學無,紈絝跋扈,在郾城仗勢欺人,這是郾城每個百姓都知道的事。
但因爲對方份是隆昌王之子,百姓們敢怒不敢言,郾城又是隆昌王的地盤,即便是被欺負了,他們也無申訴,只能忍着。
另一則消息,則並非每個郾城百姓都知道,甚至竹清知道這個消息,也是因爲提前得到提醒,專門往這方面查了才曉得。
傳聞隆昌王府邸裡面經常會招收一匹年紀在十歲到十二歲的、材修長面容秀的,這些被招進去的,最長的據說已經有幾十年了,從未見人出來過。
有人猜測是不是已經在府邸裡面長大了,說不定正在服侍府邸裡面的人。
但是隆昌王每次的僕人也都是從人牙子那裡挑選購買的,並未見所謂的自己培養。
而且據說有人曾因爲好奇那些的去,翻進隆昌王府的後院,打算查看一二,不料撞上巡邏的並未,那人便躲藏於一茂的叢林之中。
等到巡邏的侍衛離開,那人正要走,卻發現自己躲藏的茂叢林底下,有不小心被雨水沖刷出來的白骨頭。
那人心中疑,乾脆將那一都挖開,本以爲只是一塊骨頭,誰知道隨着往下挖,每一次都是滿滿的骨頭。
本是個膽子大的人,最後愣是被嚇得瘋瘋癲癲從王府裡面跑出來,這件事從那個瘋子口裡傳出來,在郾城很是傳了一陣呢。
李弘晟聽完,眉頭一擰,“荒唐!既然是瘋子之言,如何信得?”
竹清低下頭:“屬下也想找正常清醒的人,但外頭的百姓從未進去過隆昌王府,他們並不知道。而隆昌王府裡面的人,也許有知道的人,但既然是在王府中,想必也不會輕易告訴外人。”
這倒的確是這個道理。
竹清擡起頭,面有些言又止,李弘晟看出來,冷下聲音道:“在我面前何須吞吞吐吐?”
“屬下知錯。”竹清說,猶豫了片刻,道:“屬下也曾翻牆進隆昌王府查看過。”
李弘晟手指微頓,“結果如何?”
竹清說:“按照傳言,屬下找到那片花園去看了,並非發現什麼白骨累累。”
李弘晟鬆了口氣,“本就是坊間的流言蜚語罷了,不過你查證了也好,起碼可以確定流言到底是流言,做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