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淹死了?”張如志問,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一樁案子。
師爺在下面輕咳了一聲,張如志反應過來。
這案子他既然不知道,就說明下面的人已經理好了,不論真相是什麼,都並不重要,他如今要是着重詢問,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
何況剛剛下人來報,說安映雪和李弘晟就在隔壁廳堂。
張如志懶得給自己找麻煩,便揮揮手道:“這不重要,今日要審的案子主要是關於你哥哥錢坤的死亡,剛剛程木指認你才是殺害錢坤的真兇,錢虎,你可有異議?”
偏廳,聽到張如志這番話,安映雪暗暗搖頭。
就這毫沒有專業也沒有任何技含量的審問,只要隨便派個人上去都能行。
張如志審案當真是半點也不帶腦子,他這麼直接問出來,誰會承認自己是真兇?
錢虎又不是傻子,張如志一問便承認。
不過也由此可以發現,張如志這個縣令當得是真的舒服。
正如安映雪所想的那樣,錢虎一聽到張如志的問詢,當即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大人冤枉啊!那是我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親哥哥,我怎麼會對我的親哥哥下手呀?!”
圍觀的百姓雖然看不上斧頭幫的作風,尤其討厭錢坤和錢虎這兩個惡霸,但是這會兒也很是認同錢虎的話。
“是呀,那畢竟是他自己的親哥哥,他再怎麼畜生,應該也不會殺害自己的哥哥吧?”
“而且我以前經常看到他們兄弟兩個一起欺負百姓,沒道理會殺害自己的哥哥呀?”
“這太荒唐了!”
“哦——那看來你是不承認咯?”張如志問。
他這麼問,並非是自己有什麼證據或者以他的判斷確認了錢虎是兇手,純粹是因爲錢虎是被安映雪和李弘晟派人抓回來的。
張如志相信,安映雪和李弘晟不會平白無故抓人,若是把人抓了,那麼此人必然是兇手。
哪怕萬一他們抓錯了,反正丟人的也不是他。
這麼一想,張如志更加放鬆,半點不腦子去思考案件。
面對張如志的問詢,錢虎再一次否認:“大人冤枉啊!小人平日裡和大哥關係最好,我二人又是親兄弟,我怎麼可能殺害自己的大哥呢?”
錢虎說完,又指着阿木道:“大人,兇手明明就是他!殺害大哥的那一把匕首,可是這小子的啊。”
“犯人程木,你有何話說?”張如志看向阿木。
阿木擡起頭,平靜地陳述:“那一日錢坤死之前,我和小蘭花在巷子裡面遇到了錢坤,與他發生了一些衝突,隨後我趁着他喝醉了,將他推倒在地上,帶着小蘭花跑走。跑到半路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上的匕首不見了,於是匆匆回去尋找,正好就看到錢虎用我掉落的那把匕首將錢坤殺害。”
“胡說八道!分明是你趁着我哥喝醉了,將他殺害!”錢虎憤怒反駁。
“我沒有殺害他的理由。”阿木說。
錢虎冷笑一聲,“照你這麼說,我更加沒有殺害他的理由了,畢竟我們可是親兄弟。”
“兄弟反目很奇怪嗎?你殺了錢坤,自己當了斧頭幫的幫主,我看你做得也高興的。”阿木淡淡道。
錢虎臉怒得通紅,“放屁!你殺了我大哥,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他說罷,就朝阿木撲去。
錢坤畢竟是錢虎的親哥哥,當前的證據顯示殺害錢坤的人是阿木,錢虎見到仇人,激之下對仇人手,邏輯上是合理的。
不過雖然合理,但這畢竟是公堂之上,張如志當即道:“按住他!”
阿木雖然躲避及時,但他畢竟力氣不如錢虎大,尤其錢虎又是有心要找他報復,致使他臉上狠狠挨了一拳頭。
“住手!公堂之上當着本的面打人,你還把不把本放眼裡了?”張如志怒道。
錢虎被侍衛按在地上,半天彈不得。
“打人,草民也是一時憤怒,這兇手殺了我兄長,竟還栽贓於我,請大人明察啊!”
錢虎不服地呼喊。
張如志沒理他,直接轉向阿木。
“你可有人證?”張如志問。
阿木搖頭,“沒有人證,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