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聽到張如志的話,卻半天沒有作。
張如志眯了眯眼,“錢虎?本的話你是聽不見嗎?”
錢虎咬着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手臂上那細細的、從不被他放在眼裡的那道疤,竟然會爲他的審判證據。
張如志臉沉下來,“給我把他的袖子開!”
幾個侍衛上前按住錢虎,錢虎立馬就想要掙扎,卻被侍衛牢牢按在地上。
將錢虎的袖子擼起來,第一眼看過去沒什麼異常,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錢虎手臂上有一道淺淺的、白的、已經復原地幾乎看不見的疤痕。
“張仵作,你去瞧瞧。”張如志說。
張仵作點點頭,湊近那道傷疤仔細看。
他之前其實從未注意過這些細節,自然並不懂如何判斷傷疤是否是錢坤所撓出來的。
但安映雪在將皮屑的功勞讓他擔上的時候,曾經教過他,如何據傷疤判斷是否是兇手還是死者撓出來的。
他細細看了看那傷疤,心中有了判斷,起正要向張如志回復。
“我手臂上是有傷疤不錯,但這傷疤、這傷疤......”錢虎眼珠轉得飛快,“是野貓撓的!”
他本來想說自己,不過很快想起來自己沒有尖銳的指甲,倒也還算聰明,知道推給野貓。
不過......安映雪搖搖頭,他哪怕是推給一個人都比推給一隻野貓要合理。
張仵作面不變,朝張如志道:“回大人,據疤痕的走向和大小形狀判斷,符合死者錢坤的指甲,所以那道傷疤就是錢坤所撓。”
錢虎瞪大眼睛,不服氣道:“胡說八道!這就是野貓撓的,平安巷裡面那麼多野貓,怎麼就不是野貓撓的?”
張如志也想問這個問題,那疤痕都快癒合了,張仵作是怎麼判斷的呢?
“回大人,衆所周知,貓的爪子是尖銳的,若是在人手上劃一道,呈現出來的傷口應當是又細又長,而錢虎手臂上的傷疤,卻比貓爪撓出來的要寬許多,顯然並不可能是貓爪所撓。”
錢虎臉一慌,“我記錯了,不是貓爪,是桃花苑的娘們撓的!”
桃花苑是懷集城有名的勾欄,因爲價錢便宜,對於去不起青樓的人來說,倒是個很好的選擇。
錢虎以爲自己這麼一說就可以洗罪名,誰料張仵作卻搖頭,“大人,據屬下所知,勾欄和青樓子都喜歡塗抹蔻丹,指甲必然鋒利,若是們所撓,卻又不是現下這般細小了。”
“何況屬下仔細觀察過錢坤的指甲,符合錢虎手臂上的疤痕大小和形狀。”張仵作說。
這一句話,徹底給錢虎判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