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如志卻偏偏不問錢虎這個疑似兇手的人,而是只盯着阿木。
阿木脣緊抿,沒有立即回答。
關於他哥哥是被殺害而不是淹死的證據,安映雪在驗過後曾經告訴過他。
但那些都只是出於仵作的判斷推理,並沒有其他實際證據,比如兇和人證。
安映雪靜靜地站在一旁,其實在將驗結果告訴阿木的時候,就相當於是告訴阿木,可以將這件事在公堂之上說出來。
然而阿木許久沒開口。
張如志眼裡閃過嘲諷,他就說嘛,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就算懷疑自己的兄長是被人害死又如何?他又能怎樣?
掃了眼沒有靜的安靜些,張如志了大拇指的玉扳指,有些不清安映雪和李弘晟到底是什麼態度。
揣不出來,張如志乾脆就先不去揣,轉而把目落到錢虎上。
“錢虎,你對程木的指認可有意見?”張如志掀起眼皮,毫沒有先前的威風凜凜。
錢虎覷了張如志一眼,覺到了張如志對這件案子的漫不經心。
雖然他現在已經被判了死刑,但也犯不着非要再往上多背一件案子,自是搖頭否認。
“大人明鑑,草民冤枉啊,他哥哥明明是自己喝醉了大半夜摔到河裡的,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
“胡說!”程木擡起頭,眼眶赤紅地瞪着錢虎:“我哥從來就不會喝酒,因爲他一喝酒就會全發,你告訴我,一個從來不喝酒的人,如何會把自己喝醉?”
安映雪挑眉,程石酒過敏?不過進行檢的時候,程石的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也沒有辦法去判斷,只能確認的確是被人擊殺後扔到河裡。
錢虎眼神閃爍,沒有想到程石上還有這麼個病,但是他並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道:“那我們如何知道?反正人都死了三個多月了,你非要一口咬定是我們殺的,我們也沒辦法。”
他找不到理由,乾脆就耍無賴。
張如志暗暗冷笑了一下,這些刁民就是愚昧無知,充分的人證證都沒有就想要扳倒別人,真是愚蠢!
他輕蔑地想着,上漫不經心地問:“那意思是你拿不出證據咯?所以你的懷疑並不立。”
阿木不甘心地盯着張如志,對上張如志冷漠嘲諷的眼神,他心中發涼。
下意識朝安映雪看了眼,阿木眉頭都糾結起來。
他知道安映雪和李弘晟份不簡單,一開始也是抱着利用他們的想法才會故意設計讓錢虎殺了錢坤。
但這幾天安映雪和李弘晟從未因爲自己份比他高,便不將他放在眼中,反而是盡心盡力幫他去調查他哥哥的死亡真相。
如今真相他已經知道了,卻因爲沒有證據而無法冤。
除非是把安映雪和李弘晟再次扯進來。
阿木糾結着,一方面想要爲自己的兄長冤,一方面卻又心中愧疚,不想再繼續勞煩安映雪和李弘晟。
正在他搖擺不定的時候,衙門外面忽然傳來擊鼓的聲音。
衆所周知,一般這衙門的鼓是敲不得的,若是沒有大案敲鼓,衙門會將敲鼓之人打上十個打板子以儆效尤。
所以敢敲鼓的,必然有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