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志眼見李弘晟不肯輕飄飄放過自己,立即就搬出隆昌王。
隆昌王是當今的親弟弟,雖不是一母同胞,但當年今上登基,皇室死了那麼多皇子公主,唯獨這位皇子活下來,不僅如此,還獲得了青州這麼一塊兒封地。
其他活下來的皇子,終生都無法踏出京城一步,看似份尊貴,實則不過是籠中鳥罷了。
但隆昌王不僅可以離開京城,甚至還可以長久在青州定居,只在年關的時候才回京城一趟,有時候甚至都不回京城,皇帝卻也沒說過什麼。
從這一點來看,就可以知道隆昌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李弘晟作爲皇子,又是小輩,見了隆昌王自然也要禮讓三分。
如今張如志將隆昌王搬出來,縱使隆昌王人還沒有在這裡,但李弘晟卻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步步緊了。
他臉沉了幾分,張如志見着,內心冷笑一聲。
別說一個皇子,就連太子到了隆昌王的地盤,也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他好歹也算是隆昌王的心腹人。
常言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李弘晟這位三皇子如此打他的臉,不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打隆昌王的臉面麼?
“聽張大人的意思,可是提前知會了隆昌王?”安映雪忽然問。
李弘晟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猜到了安映雪的意思,微蹙的眉心緩緩舒展開。
摺扇敲了敲手心,李弘晟說:“既然是這樣,那不妨將隆昌王請上來。”
說罷,他看向張如志。
張如志一愣,他剛剛只是隨口將隆昌王搬出來當靠山用,但隆昌王本人可不在懷集城,就算現在加急去給隆昌王報信,隆昌王也要明天才能夠到達懷集城。
這一瞬間,看到李弘晟和安映雪的目,張如志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冷汗頓時從他額頭落下。
他們是想要趁着隆昌王不在,先斬後奏直接決了他?!
這個猜測環繞在張如志的心間,讓他暗暗心驚,一邊覺得李弘晟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再怎麼說,他也是隆昌王的人,要是李弘晟要對他手,那就是在打隆昌王的臉。
可這二人的神過於鎮定,顯然是篤定隆昌王不會出現在懷集城,起碼現在絕對不會出現。
而只要隆昌王不出現,他即便背後又隆昌王這座靠山,但隆昌王不在的話,也就是一個令箭,在貨真價實的三皇子面前,不管用!
吞了吞口水,張如志乾笑道:“王爺現下自然是不在懷集城的,不過我可以遣人去請。”
李弘晟卻一擡手,“不必了,隆昌王要趕到懷集城也不是一呼一吸的事,何況你的罪證只需要去搜查一番,便有論斷,用不着他老人家親自跑這一趟!”
說罷,李弘晟道:“來人,去搜後宅池塘。”
他一說完,就見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一羣人,這羣人皆穿一樣的服裝,作統一,一看就知道是經過訓練的。
張如志臉一僵,後知後覺想起來,李弘晟無論怎麼說,也是一個皇子,出門在外,怎麼可能邊只有一個暗衛保護,是他疏忽了。
更加不巧的是,灰袍人昨日去隆昌王那邊回話了,如今他這衙門裡的,只有這些厲內荏的侍衛,不是李弘晟邊那些人的對手。
李弘晟的人直接朝縣衙後宅走去,那羣縣衙的侍衛着頭皮上去阻攔。
衙役頭子攔在口,訕笑道:“這、這不合適吧,我們家大人怎麼說也是縣令呢,這後院也是大人的私宅,哪有闖人私宅的?”
張如志多看了眼那衙役頭子,想着這人倒是不錯,回頭等他熬過去這一關,定要好好提拔對方。
“殿下,您看,一個衙役都知道這事兒不和規矩,您這,多也該有點規矩才是啊。”張如志笑呵呵道,只是笑容有些僵勉強。
“規矩?”李弘晟短促地笑了聲,“本王還以爲,在這懷集城裡,張大人就是最大的規矩,”
張如志皮笑不笑:“殿下過譽,小的不敢當。”
李弘晟卻不願就此放過,仍是道:“既然張大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冤枉的,去池塘里搜查一番便能夠知道真相,若是大人當真被這小子冤枉,本王願意親自給大人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