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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獬豸印鑑

在見到安映雪主出面的時候,李弘晟就猜到那位杜老爺的死因恐怕沒有明面上那麼簡單。

此時得到安映雪肯定的回答,他倒覺得本該如此。

“願聞其詳。”李弘晟說。

安映雪回憶起案發現場,緩緩開口:“古往今來,因爲盡而亡的男人不是沒有,但既然是盡而亡,那麼字如其面,在氣斷絕那一刻,死者才會死亡,換言之,死者應該是死在過程中,而不是過程後。”

抓耳撓腮想原因的謝風亭眼睛亮起,雙手一拍,“對啊!可那杜老爺,分明是衫完好躺在牀上,可不像是正在辦事兒的人。”

安映雪頷首:“且所謂的眼下烏青,是一種神上的表現,那杜老爺眼下的淤青未免太重,倒像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

略思索片刻,李弘晟問:“你懷疑那小妾。”

雖是在詢問,說出來時卻是十足的肯定。

安映雪將手放到桌上的燭火下,掌大的銅燈盞遮住的影子。

“人們常說燈下黑,於是就有人喜歡反其道而行,以爲自己越是明顯,反倒是越能洗懷疑,但建立這一切的前提是......”稍頓,“問心無愧。”

這一晚,因着杜老爺突發的死亡,整層天字號包房的人都沒安心睡好下半夜。

一層和底層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忐忑着睡不着,直到天亮看見縣城碼頭的廓,才終於安了半寸心。

這艘船本該直接下江南的,但因着杜老爺之死,不得不在陵縣暫停。

船剛剛靠岸,就有船工匆匆跑去陵縣衙門報,不多時,縣令老爺帶着仵作和捕快踏步而來。

“死者是昨夜幾點死的?”

張縣令坐在一旁,帶來的捕快圍住現場,衙門裡的仵作正在查驗

“約、約莫寅時,奴婢往常每到這個時辰,總會從夢裡醒來找水喝。”小妾穿着一蘇白,跪在一邊回話。

俗話說要想俏,一孝,那小妾本就段窈窕,怯怯跪在那裡,時而輕輕哽咽一聲,似風中飄搖的一朵小白花,讓在場不男人都暗暗吞了吞口水。

杜夫人見此,嫌惡地移開眼,像是多看一會兒都會髒掉自己的眼睛。

昨夜杜老爺死時,主要人就是這小妾,因此大半的詢問都是圍繞

安映雪幾人過來的時候,那陵縣衙門帶來的仵作,剛剛查驗完,正在同張縣令匯報。

“回大人,據在下查驗,應當是這杜老爺昨日服用助太多,偏早就被掏空,一時沒有承住,才會死亡。”

“既如此,那這小妾也沒了嫌疑,此案就——”

“等等!”

張大人還沒有被人這麼不禮貌地打斷過話,頓時不滿地朝門口看去。

杜夫人和杜小姐見到安映雪,母二人面都不大好看。

“安姑娘,剛剛仵作說得話,你也聽到了吧,現在本就是夏日,再放一段時辰,我爹的都有了異味,爲子,實在不願這般折辱他老人家,還請安姑娘高擡貴手。”

杜小姐眼眶紅紅,上說着氣話,態度卻很是卑微懇切。

圍觀的人心中唏噓,想着那杜老爺雖是個混賬,這妻倒是懂事。

張大人看到安映雪,見是一個小丫頭,頓時也是氣不打一來,“這兒是府辦事,你一個小丫頭湊什麼熱鬧。”

安映雪不卑不朝張大人行了一禮,從袖中掏出一:“小不才,在清河時,曾因辦案得力,清河縣令特賞印鑑一枚,有此印,遇案我皆可參與。”

張大人不屑地接過來驗證,確認真僞後瞪大眼睛,電火石間,很快想起了近來傳得熱烈的清河縣第一仵作。

應該不止是清河縣,從古至今,從整個大曆朝開朝,仵作至今也就這一個。

細細打量安映雪兩眼,見鎮定,眼神冷靜,便心知這是那位仵作。

與百姓對這位仵作的推崇不同,張縣令心中很是不屑。

一個人家,就該待在家裡相夫教子,拋頭面也就算了,還去當仵作,那是人能做的嗎?

將印鑑還給安映雪,張大人負手道:“便是你有這印鑑,那也只是在清河縣,這兒可是陵縣,你這印鑑派可派不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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