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野的味道很淡,表面的皮還被烤糊了,烤蛇更慘,黑乎乎地一團黏在木上,看着就沒有食慾。
安映雪吃了兩口野,就沒有再吃了,李懷瑾倒是想全部給吃完,畢竟這些都是他親手去獵來,又親手烤制的。
但......從小吃慣了山珍海味,這東西實在是難以口,胡啃了兩口後,便將二者丟到火堆里。
火堆猛地竄了一下,沒有熄滅,反而越燃越旺盛。
蛇上沒有什麼油,加上本就烤糊了,沒一會兒就化了炭火。
野上有油,在大火的烤制下,竟慢慢散發出香味兒。
'咕咕。'
寂靜的夜裡,除了柴火'噼啪'的聲音,又響起一陣鼓鳴。
二人對視一眼,李懷瑾笑起來,安映雪臉沉靜,過了一會兒也實在沒忍住,淺淡地彎了角。
柴火的芒溫暖和,映照在安映雪臉上,竟有幾分親近。
李懷瑾看着,眯了眯眼,想到什麼,他笑道:“怪不得我那侄兒甘願得罪鎮安王,也非要和你在一起,你和京中那些子比起來,的確很不一樣。”
他說完,沉片刻,又道:“不僅僅是京中子,你和這裡的子都不太一樣。”
探究的眼神落到安映雪上,安映雪心中一跳,差一點以爲自己穿越的事實暴了。
不過這麼離譜的事,要不是自己親經歷,也很難相信,旁人即便是聽說了,估計也不會信吧。
安映雪鎮定道:“世上千人千面,每個人都是不同的,王爺覺得那些子都一樣,無非是還不夠了解。”
李懷瑾盯着,“照你的意思,我覺得你不一樣,是因爲我足夠對你了解咯?”
他這話帶了點曖昧的意思,加之灼熱的眼神,很難不讓人多想。
但安映雪仍是平靜,“應該是的,不然王爺剛剛怎麼會放心離開去尋找事,不擔心我逃走呢。”
李懷瑾眉梢揚了揚,“鎮安王勢力不小,我那侄兒從京城離開的時候,可讓鎮安王好生沒面子,若是回了京城,他的日子可不會好過,你這樣滴滴地小人,可不該跟着他顛沛流離。”
安映雪撥弄了下火堆,頭也不擡道:“王爺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李懷瑾一笑,“不若你跟着本王,本王有家財萬貫,份又尊貴,鎮安王在本王面前也得低頭,本王可護你安全無虞。”
安映雪:“聽聞鎮安王歷來正直,且我又沒有得罪鎮安王,他老人家犯不着來爲難我一個小小仵作,王爺多慮了。”
李懷瑾悠悠地說:“這個前提是你沒有傷害他兒的況下,你可知蘇念煙是鎮安王唯一的兒,平日裡就差捧在手心含在裡,如珠如玉地養着,好不容易看上個男人,還被你搶了,聽聞自我那侄兒離開京城後,清河郡主便再沒有踏出過王府半步,你猜若是鎮安王知道我那侄兒是爲了你而拋棄他的兒,他會如何?”
安映雪睫微,李弘晟和清河郡主之間的事,只是略知一二,從江婉婉之前給的信息來看,當初被宋揚帶走,裡面有清河郡主的手筆。
對清河郡主並不了解,但清河郡主指使宋揚傷,可見也並非什麼弱的小白兔。
至於婚事,李弘晟是三皇子,今年已有二十二,即便是放到現代,也是一個有行爲能力的年人。
所以,李弘晟拒絕的婚事,憑什麼要怪在上呢?即便李弘晟是因爲而拒絕了清河郡主,也絕不是清河郡主傷害的理由。
雖然清河郡主有這個能力。
眼裡划過諷刺,安映雪道:“王爺消息還真是靈通。”
李懷瑾看着安映雪,眼裡閃過訝異,他以爲自己說得這麼清楚明白,安映雪應該會有所猶豫才是,但現在這表,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帶着疑,李懷瑾問:“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安映雪勾脣笑了笑,“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鎮安王真因此殺了我,我想延昭一定會爲我報仇的,說不定還會爲我殉,我不虧啊。”
李懷瑾眯了眯眸子,像極了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