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暗,沒一會兒便是華燈初上。
今夜的王府格外安靜,每一個人似乎都提着呼吸在做事,服侍的丫鬟們腳步輕慢,每每經過無人的走廊,總會警惕地打起神,小心翼翼注意着周遭的一舉一。
除卻被聚集到一個院子裡的妾室們,其餘人該休息的都已經去休息了。
被聚集到一起的妾室們共有十一人,一開始聽說今晚兇手有可能會手的時候,個個都害怕地不得了,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去隆昌王面前博取同。
誰料們還沒來得及去隆昌王面前賣慘呢,就被關到了一堆,頓時氣得想翻白眼。
不過想着到底也是爲了們的安危着想,倒還是待了下來。
但這種安靜隨着夜更深,慢慢被消磨。
“不行了,我撐不住要去睡了。”一名侍妾說。
剛想往牀上走,就被另外一位侍妾攔下。
“這屋子裡就一張牀,我們所有人都在這兒站着呢,憑什麼你就可以去睡覺?你把那張牀占了,我們其餘人睡哪兒?”
這二人平日裡就不服,沒在隆昌王面前爭風吃醋。
“這本就是我的房間,我還不能睡覺了?這是哪門子道理?”陳姨娘冷笑。
張姨娘眼珠一轉,三兩步跑到牀邊坐下,矯造作地扶了扶頭上的簪子:“王爺既然讓我們都在這裡待着,那這裡我們也有使用權,又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再說了,這整個王府都是王爺的,什麼時候變你似有的了?”
有理智一些地見二人火藥味漸濃,都紛紛出來勸架。
二人雖然還沒有手打起來,但你一句我一句弄得氣氛很是僵。
陳姨娘冰冷着臉在桌子邊坐下,本想忍忍算了,但一想到這還有大半夜有的熬呢,而張姨娘卻已經躺在的牀上睡着了,頓時氣不打一來。
張姨娘比陳姨娘要晚府邸一年,是小妾裡面最年輕的一個,長得俏說話也俏,很會逗隆昌王開心,倒是一直頗得寵。
所以去睡覺後都沒人上前跟爭,誰們這些人都不如張姨娘寵呢。
可陳姨娘早些年才府的時候,也是過寵的,雖然後來逐漸被冷淡,但向來是個心氣兒高的人,哪裡能忍張姨娘騎到臉上。
越想越氣不過,蹭地一下站起來,大步朝屏風後的臥室走去。
其餘姨娘看了眼,暗暗搖頭,也沒人去阻止。
們從下午被道這裡關着,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晚飯只用了幾口,心裡總害怕今晚有事發生,神經就沒有消停過。
自己都疲累得不行,哪裡還有功夫去管別人。
一羣人正昏昏睡地打着哈欠,忽然背後的臥室傳來一聲人的尖,是陳姨娘的聲音。
衆人一個機靈,頓時嚇得清醒過來,趕忙跑進去看發生了什麼。
然後又是接連幾聲尖,甚至有人沒承住,一下暈了過去。
守在外頭的侍衛聽到聲音,立馬踢門而,待看清牀上的景象,也倒一口涼氣。
時間已經過了子時,定城裡安靜下來,只有路上零星的路燈還亮着,其餘地方皆是一片黑暗。
在這黑暗中,隆昌王府的燈火依次亮起來,很快整座府邸便亮如白晝。
到驚嚇的姨娘們站在院子裡,不敢靠近屋子半步,甚至還有人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去,又被侍衛給攔了回來。
“你憑什麼攔着我?那房間裡的東西萬一跑出來傷到我們怎麼辦?到時候王爺非了你們的皮!”一個姨娘沖侍衛罵道。
侍衛一臉難,這些人吧,要說地位,也許未必有他們得隆昌王的信任,但是偏偏們都是隆昌王的人,哪怕已經失寵的,就算侍衛心裡瞧不起們,面上也還得做出一副恭敬客氣的模樣。
是以遇到那些胡攪蠻纏非要離開的,侍衛一時間很是頭疼。
“你要是想回去送死,沒人攔着你。”安映雪走進院門,冷冷瞥向那撒潑的妾室。
們自以爲自己是隆昌王的人,便自覺高人一等,殊不知們不過是隆昌王爲了掩蓋自己真正喜好的遮布罷了。
那妾室是知道安映雪的,這幾日王妃天天拉着安映雪聽戲,們這些人都有層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