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沒想到杜夫人是這個反應,當即懷疑的視線就看向。
杜夫人毫不怵,仍在咒罵杜老爺。
杜小姐又急又氣,連忙捂住杜夫人的,“娘!您在說什麼呢?那畢竟是我爹,您曾經還告訴我,他或許不是一個好丈夫,但或許是一個好父親,您、您怎能當着我的面,這般咒罵他呢?!”
杜夫人一,着杜小姐,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卻又被強忍住。
見到兒滿臉焦急氣憤,杜夫人終於停了罵聲,啞聲道:“鳶兒,對不起,是娘......”
“安姑娘!”杜小姐打斷杜夫人的話,像是不太願意面對,轉而同安映雪說:“我們在江南的客人還等着我們過去談生意,不便在此地多逗留,安姑娘若要審查,還請儘快。”
安映雪將二人的神收眼底,點了點頭,手朝門外道:“那便麻煩杜夫人先出去片刻,我要審問杜小姐。”
桌椅擺好,安映雪和張大人坐在上首,李弘晟坐在左下側,與安映雪的距離不過掌寬。
謝風亭坐在李弘晟對面,也就是張大人右側,也幾乎是緊挨着張大人。
不過這船上的房間本就小,這個時候衆人沒有那麼多講究。
只是張大人數次暗暗看向神淡淡的李弘晟,心中都莫名緊張,只覺得屁底下的椅子燙得很。
他不該在這裡坐着,他該去底下站着。
底下站着杜小姐,腳旁跪着那小妾。
算起來,那小妾跪了大概快一個時辰,卻半點沒有過苦和累,只是那脖子像鵪鶉似的埋着,讓人連多看一眼的興致也無。
目掃過鵪鶉般膽怯的小妾,安映雪視線落在杜小姐上。
“杜夫人與杜老爺平日裡關係如何?”安映雪問。
杜小姐輕聲答道:“與昨日那些船客說得別無二致,母親與父親,自我記事起,便一直是不和。”
安映雪點頭,站在張大人後的師爺唰唰幾筆將這部分對話記下。
“那杜小姐平日裡與杜老爺關係如何?”
杜小姐:“父親待我很好,我是他唯一的孩子,又是個兒家,平日裡都被寵着。”
安映雪挑眉:“我是說,杜小姐,你與杜老爺關係如何,不是杜老爺與杜小姐關係如何。”
雖然只是換了個順序,但表達的意思卻是完全不同了。
杜小姐抿了抿脣,“我、我自是尊敬父親的。”
“只是尊敬,看來若非父親這層份,杜小姐應當是連尊敬也不想的。”
杜小姐低頭看地面,沒有說話,默認了這番說辭。
“行了,杜小姐先去一旁休息吧,讓杜夫人進來。”
杜小姐很快被視爲客氣地'請出去,'杜夫人被請了進來。
“夫人年紀大了,端把椅子給夫人坐着慢慢說。”安映雪道。
張大人立馬給侍衛遞去眼,很快有人端來了椅子。
杜夫人冷哼一聲,不客氣地坐下來。
“安姑娘有什麼想問的快些問吧,我這邊還忙着趕時間呢。”
安映雪敲了敲扶手:“不急,要說趕時間,我應該比你更忙。”
否則也不會明目長大搶了張大人的指責,親自來審問這對母。
若是讓張大人審問,還不知道要審問到什麼時候呢。
杜夫人臉冷漠,半點不接安映雪的面子。
雪白指尖在木椅上點了點頭,安映雪說:“剛剛杜小姐進來,親自承認了罪行,杜夫人有什麼要說的?”
杜夫人瞪大眼睛,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正要開口說話,小妾忽然起,大道:“夠了!我承認,我才是兇手,是我殺了杜老爺!”
杜夫人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看向神激地小妾,垂在側的手緊了緊,一耳朝甩去,怒瞪着:“你!竟然是你?”
小妾跪在地上,大哭道:“是我,是我殺了他又怎樣?他難道不該死嗎?他、他當初趁着我家裡辦喪事要錢,只花了幾個銅板就買了我,害得我跟我的未婚夫分開,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我難道不該殺了他嗎?”
杜夫人愣住,像是沒料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
抹了把臉,小妾道:“你以爲誰都像你們一樣生下來就是大家小姐嗎?我只是個卑賤的下等人,活該被他糟蹋,但我夠了,所以我殺了他,怎麼,難道杜夫人還要爲了那老畜生,來報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