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昌王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
“妖?”皇帝問,“你且仔細說說這妖是爲何?”
李弘晟眼皮子一跳,莫名覺得皇帝這話問得有些奇怪。
隆昌王倒是立馬來了神,將安映雪的事誇大言辭同皇帝說了一遍,末了又說:“皇兄,我聽聞年節的時候,延昭已與鎮安王府的清河郡主有了婚事,怎麼邊卻又跟了另一個子呢?還是上不得台面的仵作,就算是做妾,也是擡舉了。”
皇帝沒答,而是看向李弘晟:“延昭,你如何說?”
李弘晟:“回父皇,事實並非皇叔所形容,安姑娘通檢驗之法,沿途所遇皆多冤案,我有心無力,便准了安姑娘同行,好調查清楚,去年姑蘇的案子,也都有安姑娘的功勞在裡面。”
皇帝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說:“朕的確是略有知曉,且知道本領不小,還曾賜給大曆朝第一仵作的名號,只是這子不是本在青河縣當值麼,爲何卻與你同行?”
“觀大曆朝四下,除安姑娘外,兒臣實在找不出還有誰的檢驗之法能與安姑娘比擬,故與青河縣縣令談過後,從他那要了安姑娘。”
他說得公事公辦的模樣,毫不提自己與安映雪的私。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如何看不出李弘晟是在故意瞞自己和安映雪的關係。
隆昌王在旁邊不知想到什麼,上前一步:“皇兄,我在定城時曾聽說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一起出現,此事乃是懷集縣令張如志曾告訴我,不知是真是假?”
皇帝沒說話,淡淡掃了眼李弘晟。
李弘晟朝皇帝彎下腰,回答:“回稟父皇,皆因那懷集縣令張如志目無王法,我與安姑娘調查到冤案,私訪縣衙,卻不料那廝竟膽大包天,天化日之下命人包圍我們,還想強搶安姑娘,當時況危急,爲此我不得不謊稱安姑娘是我的皇妃,只是爲了震懾張如志罷了。說起此事,延昭也有些好奇,聽聞在青州封地,張如志是皇叔的慕客之一,不知張如志犯下的混賬事,皇叔知曉多?可曾阻攔一二?”
隆昌王本想趁機落井下石,反被李弘晟給拉下井,他眼眸幽暗了一瞬,隨即笑呵呵地說:“本王一直安居定城,與懷集縣相隔甚遠,我府中慕客也不止他一個,如何清楚他的所作所爲?不過賢侄既然這麼說,想來那張如志定是個喜歡滿口胡鄒的,此人的話也信不得。”
李弘晟淡淡點頭:“延昭也如此認爲。”
隆昌王僵地笑了兩下,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