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侍掏出一張錦帕,嫌棄地捂住口鼻,嘟嘟囔囔地說:“你這法子也夠損的。”
這鬼地方,別說是個滴滴的姑娘,就算是換個五大三的漢子來,也未必能夠得住。
獄卒笑了笑,沒敢接這茬兒。
在獄卒的帶領下,二人徑直走到關押安映雪的牢房門前。
其實在二人走過來的時候,這邊牢房裡的人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們,但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在黑暗中窺伺。
安映雪坐在乾枯的稻草上,有一種預,這二人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將被驚醒的小黑抓起來,安映雪本來打算纏繞在手腕上,畢竟這樣最方便,之前一直都是這樣攜帶的。
但是剛剛提起來,到那驚人的重量,安映雪一下子就放棄了。
可這牢房空空,雖然小黑幾乎和黑乎乎的地磚融爲一,可難免還是會被發現,而且還不知道會經歷什麼,小黑在邊,總能夠讓安心一些。
安映雪最後還是咬牙將小黑放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小黑立馬練地把自己纏繞了一個鐲子。
那二人走到牢房門前的時候,安映雪已經面無表放下了手臂。
“你就是安映雪?”那內侍站在牢房門前,一雙眼睛嗖嗖打量着安映雪。
牢房裡面很昏暗,其實看不太清楚,只能約看出這的確是個年輕貌的子。
“對,大人,就是了。”獄卒在一旁點頭哈腰。
“行了,跟我走吧。”內侍高高在上地說,又瞥向獄卒,“還愣着幹嘛?要本親自開鎖?”
“是,是,小的這就去開鎖。”獄卒賠笑開了鎖,對安映雪的態度可就那麼好了,聲氣地朝安映雪吼:“趕緊起來!這位大人有話要問。”
安映雪從地上起,並不多問,沉默地跟在那內侍後離開。
他們一行人走得很快,畢竟這牢房深的味道並不好聞,環境實在是太過糟糕,誰也不樂意在這樣的地方多待。
在他們走後,牢房深很是安靜了一陣,仿佛剛剛的喧鬧只是錯覺。
好一會兒,忽然有個聲音從牢房深傳來。
“那走狗剛剛什麼?”
問話的人聲音啞,像是腐朽的樹木被鋸開,聽得人一陣不適。
但那人似乎是有些地位,其他幾個犯人並未忽視他,反而小心回答:“好像,是安映雪?”
“安映雪?”那人念了一聲這個名字,“原來是安映雪。”
有人小聲問:“您,是認得嗎?”
那人沒有回答,問話的人也不敢追問。
隔了好一陣,那人才像是聽到一般,“應該,是認識的。”
幾名犯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人敢再多問什麼。
畢竟如果真和裡面那位認識,可談不上是什麼好事。
安映雪本來以爲這些人是要審問自己,但等到那名內侍將自己帶出了天牢,就約察覺到事恐怕沒這麼簡單。
但並未表現出來,不聲地跟在那內侍後,被塞馬車裡,隨後飛快朝着皇城跑去。
安映雪的手腳並沒有鐐銬,甚至連麻繩都沒有,不過也沒有好奇地掀開車帘子去打量四周,而是安安靜靜坐在車內。
內侍騎在馬上,回頭看了眼安映雪的馬車,微微揚眉。
馬車很快駛進了皇城,不多時又停下,內侍在外頭掀開車簾,“出來吧。”
安映雪便走下馬車。
一擡頭,目可見便是黃瓦紅牆,竟是到了皇宮。
“跟着咱家走,這裡可不是外頭,你好好走你的路,莫要四看,否則小心你的腦袋!”內侍怕安映雪不懂規矩,給自己惹出什麼麻煩,警告的時候就格外嚴厲。
安映雪聽話地低下頭,半點叛逆都沒有。
那內侍對的態度很滿意,一路帶着往書房走去。
進了太極殿,內侍在外殿等候,安映雪沉默地落在他後一步。
不多時,得了小太監通報的德全走出來,和那位內侍接。
內侍走上前,將安映雪這一路的表現都同德全說了一遍。
德全打量安映雪幾眼,心道不愧是讓三皇子甘願放棄份的人,長相自不必說,這份心就遠超旁人,只是可惜了這份,是個上不得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