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刻鐘過後,在李弘晟邊了幾汗,背後的服溼的可以出水的張縣令,終於被安映雪了進去。
杜家母和阿荷,都被帶了下去,房間裡只剩下安映雪幾人,連侍衛都被趕了出去。
看到這陣仗,張大人莫名心慌,生怕安映雪提出什麼爲難自己的要求。
爲難的要求安映雪沒提,只是道:“杜老爺一案,張大人就當做意外置吧。”
張縣令下意識點頭,點了兩下後才反應過來不對,“什、什麼?爲何?不是已經確定兇手是杜夫人了?”
安映雪沒有將杜鳶的故事說出來,而是說:“杜夫人先前有一點說錯了,杜老爺不僅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我想,阿荷姑娘和杜夫人稱呼他老畜生,反倒是最恰當的法。”
屋子裡的三個男人沉默一瞬,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只從安映雪態度的轉變,和那番話,便能夠推測出大概。
“若是如此,那的確是個畜生!”李弘晟皺着眉,眼神厭惡。
張大人張了張,見他都發話這麼說了,自是跟着點頭:“沒錯沒錯,這畜生最後也算是自作自了。”
謝風亭幾乎咬牙切齒:“這畜生得虧是死了,要是沒死犯到小爺上,我保證他最得褪一層皮!”
三人的說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安映雪微微一笑,站起同張縣令道:“我們還有事要去江南,餘下的事,便麻煩張大人了。”
張縣令趕忙搖頭擺手:“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可算要送走這幾尊大佛了,雖然只相了幾個時辰,張縣令卻覺得自己快耗了半條命,要是這幾位還在陵縣磨蹭,他剩下半條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
客船在陵縣逗留半日,終於又要重新出發。
明面上,杜夫人和杜小姐還得爲杜老爺安葬,於是杜家人又從陵縣轉道回了京城。
分別時,杜鳶特意找到安映雪,將一塊玉佩給。
“安姑娘,這是我杜氏旗下商鋪通用的令牌,有了此玉佩,無論你走到哪裡,只要有杜氏商鋪在,商鋪里的人都隨你差遣,商鋪里的東西,優先爲你提供,且不收取你半分錢。”
安映雪看了看那質地上好,紋路都是雕細琢的玉佩,笑道:“這怕是杜家掌門人的份玉佩吧。”
杜鳶淺淺一笑,強行拉過安映雪的手把玉佩塞到安映雪手中:“你此次幫了我們三人,於我們杜家來說有大恩,母親的意思,便是這玉佩,也是太輕了,若你是男子,怕是得我以相許才能夠償還。”
李弘晟剛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頓時臉一冷。
“船馬上要出發了,晚了不好走,杜小姐說完了還是快些下船吧。”李弘晟雙手覆在後,端的是高貴冷艷。
看見他出現,杜鳶臉微紅,“我,我說完了,這就下船。”
說完轉匆匆離開,出門前,又想起還沒跟安映雪道別,轉正要道別,就見那一臉冷漠的男子,正在同安映雪說話,臉上出淡淡笑容,似冰雪融化。
怔了一瞬,安映雪正好擡頭看過來,李弘晟視線跟着安映雪轉移,杜鳶突然明白了什麼,將心中那春意掐滅,臉上出真心笑容,揶揄地朝安映雪眨眨眼,隨即擺擺手,很快下了船。
“怎麼了?是有話要說嗎?”李弘晟故作不解地問。
掃了眼拿玉扇輕輕敲打手心的李弘晟,安映雪下脣角笑意,冷淡道:“不知道,可能是眼睛突然筋吧。”
本藉此多說些什麼的李弘晟:“......哦。”
午時剛過,客船從陵縣碼頭離開,一路駛向江南。
這一路上,船上再沒有生過什麼事,就連以往常發生的口角爭執都沒有。
杜老爺最後的死因是因爲服用藥過多,本期有八卦熱鬧可看的羣衆覺得很是掃興,於是有人暗暗說起了安映雪,覺得這位仵作也不過如此。
這話很快便傳了不人,甚至有人說些不乾不淨的話。
但這一切,在晚上那幾人的被子莫名其妙消失不見,那幾人活生生凍了一晚上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