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識的法醫都會知道,那些死在火災中的人,其實並不是被大火燒死,因爲在被大火燒到上之前,死者已經因爲煙霧濃度過高,空氣稀薄,導致窒息而亡。
所以其實死在火災中的死者,主要是被嗆死或者悶死,之後才可能會被火焰灼燒到上。
而人如果呼吸,一般是用鼻腔,當發現鼻腔呼吸不夠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張開,所以現代消防培訓,會告訴人們要用溼手帕捂住口鼻,就是爲了阻擋未燃燒殆盡的固煙霧鑽進人的口鼻,導致人被嗆死。
但如果邊沒有水,也沒有用溼手帕捂住口鼻概念的話,在火災中到驚嚇的人,會因爲驚恐和慌下意識張開口鼻。
火災發生的時候,由於空間封閉,濃煙會形固,夾在許多末塵埃,隨着人的口鼻呼吸一起進人內。
由此上可得,如果這是在火災發生的時候還活着,那麼他就一定會張開自己的口鼻大口呼吸,他的一定不會如此乾淨。
安映雪講完這一理論,衆人都是第一次聽說,表都有些猶疑,倒是徐文志,很快就反應過來,點了點頭:“你說得的確有道理,不過假設他那是是捂住了口鼻的呢?”
安映雪搖頭,篤定地說:“不可能,從死者上被燒傷的面積來看,屬於小部分,即便死者邊有條件可以讓他捂住口鼻,但僅憑他上的燒傷來看,他頂多是被燒至殘疾,絕對不會丟掉命,在火災中丟掉命的人都是被嗆死或者窒息而亡,如果火勢沒有被撲滅,才會完全被燒焦。”
這外表看上去雖然很可怖,但實際上上大多地方主要是被熏黑了,真正被燒掉的只占據三分之一的樣子,且面積大多是在胳膊和上,並不是致命,不至於會奪走一個人的命。
安映雪在自己的牛皮小包里瞟了一眼,從邊側取出一點棉花。
這棉花細膩潔白,是上等棉花,可以加上高度白酒用來清洗傷口,也可以用來檢測的傷口和某些部位,比如鼻腔等。
安映雪取出指甲蓋大小的棉花,然後當着衆人的面用鑷子夾着棉花塞死者鼻腔內,順着鼻上下左右轉了一圈,隨後取出。
一手拿着鑷子夾着棉花,一手去過牛皮小包里的西洋放大鏡,將棉花放到放大鏡下面。
這放大鏡的倍數只有三倍,但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很高科技了。
“徐大人請看,這棉花是我剛剛從死者鼻腔內拭過後取出,但棉花上面並沒有沾染任何黑顆粒,這說明死者並未在火災發生的時候產生呼吸,如果他產生了呼吸,就一定會吸煙塵,絕對會留下痕跡,而現在毫顆粒都沒有,只能說明一點。”
徐文志眸深了深,接過安映雪的話說:“說明死者在火災發生的時候已經死亡,所以才會無法呼吸。”
安映雪點頭:“沒錯。”
徐文志沉思一會兒,忽然說:“我記得懷集縣有個案子,說是犯人醉後跌河中淹死,但後來你經過檢驗,卻說那死者是因爲先被人殺害才被人拋河中,理由就是犯人的鼻腔內乾淨,並無泥沙的存在。”
這是阿木哥哥阿石的案子,安映雪還有影響,聞言便說:“是的,和火災吸煙塵的原理一樣,如果死者是活着的時候掉河裡面,就一定會反覆掙扎,不由自主地呼吸,泥沙就會進死者的口鼻,而只有當死者是在死亡的狀態下被丟河中,泥沙才不會進他的口鼻。”
徐文志看了安映雪幾眼,點了點頭,“倒是年有爲。”
這便算是得到了徐文志的認可,他先前不知安映雪的份,對自是看不上,後來知道原來就是那個仵作,且親眼看見安映雪是如何驗推理,對安映雪的能力心中自然便有了數。
“本活了四十多年,祖上三代都是從事驗,竟是頭一遭曉得還有這個原理。”徐文志嘆,“果然是坐井觀天啊。”
他認同安映雪的能力,就不自覺爲自己到不滿,一個四十多歲的人,還不如一個二九年華的小姑娘經驗富,說出去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