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應當是被人從背後襲擊,扭斷脖子而亡,殺死他的兇手是個經驗很富的人。”安映雪說。
徐文志之前也檢查過的脊椎,對的況有所了解,對此立馬提出疑問:“但據我的檢驗,死者的骨頭脊椎正常,並無彎曲扭。”
安映雪搖頭,手放到死者頸側,說:“這裡,本來應該有三節小錐,但實際上只有二節,往下半寸,有微微凸起,不仔細挲不到,這是因爲兇手將死者扭斷脖子後又將死者的頭顱扭回來,但之前扭斷的時候將某一節小錐弄斷了,頭顱扭回來的時候,經過,那斷掉的一截小錐就刺死者嚨,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到這一點。”
徐文志面凝重,如果說鼻腔和是因爲他不備這方面的常識所以不清楚,那麼死者的脊椎斷裂過卻沒有被發現,就明顯是他的失誤了。
他之前也懷疑過死者會不會存在先被人殺害再拋火災現場的可能,這也許是源於長期驗的一種直覺,又或者是累積的經驗判斷。
但他檢查的時候,卻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這次經過安映雪提醒,徐文志直接挽起袖子,手指探向死者的脖頸,按照安映雪剛剛所說,仔細查驗。
經過左右一番對比,又在現場親手檢驗他副兩側脖頸的不同,徐文志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失誤了。
“安姑娘怎地對人上的骨頭構造都如此清楚?”有慎刑司的員訕笑着問。
先前他們一個個看不上安映雪,覺得就是來搗的,但這會兒親自見到了的本事,倒是沒有人敢再說什麼了。
安映雪上輩子考到醫學院的時候,人圖每日就掛在牀頭,睜眼閉眼就是人各、脈絡和骨骼組織,想記不住都難。
“偶有研究,算不上清楚。”不過安映雪卻並沒有說出來,反而很謙虛地說自己並不是很清楚。
徐文志看了一眼,卻有些不信,抱着半是玩笑半是試探的心態問:“那你可知一個人上總共有多塊骨頭?”
安映雪略一回想,便回答:“年人上一共有兩百零六塊骨頭,包括軀幹骨五十一塊,顱骨二十九塊,而顱骨裡面有包括聽小骨六塊,上肢骨六十四塊和下肢骨六十二塊......”
習慣作答,安映雪下意識就口而出,說到一半看到幾人看自己的眼神才想起來自己前一刻才說算不上清楚。
不過只要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抱着這種心態,安映雪淡定地進行收尾:“差不多就是這樣。”
其餘幾名員各自沉默下來,這差一點就背完了整個人的骨骼組織,還差不多就這樣?這位安姑娘對'差不多'和'算不上清楚'怕是有什麼誤解。
他們什麼心暫且不提,總之徐文志的心是非常好的,他有種覺,自己好像撈到了一個大寶貝。
但再看一眼安映雪,見一子的裝扮,又驀地想起安映雪子的份,心中不微微一嘆,到有些可惜。
相比起安映雪讀歷史的時候讀到過的華國歷史上的某些封建王朝來說,大曆朝其實相對來說也還算開放了。
但這開放並不等同於子擁有了婚嫁自由,不代表子可以像男子那樣走出門去隨意在外面走,更不代表子可以參加科考,進場。
安映雪這個仵作都還是獨一份兒呢,不過仵作份低賤,也沒什麼人瞧得上就是了,想來上京城中那些高門貴們也都是不稀罕這份'獨一'的。
徐文志在想,若是安映雪是個男子,他定要將人要到自己的慎刑司,好好提拔對方,哪怕對方並無做潛質,也定會照顧對方。
但偏偏安映雪是個子......大曆朝自建朝以來,還從未有過子爲的記錄,安映雪能夠獲得皇帝賜稱號'大曆第一仵作'已經很是不錯了,別的徐文志可不敢多想。
藏住心中嘆息,徐文志面如常地同安映雪說:“安姑娘,經你檢驗,你對死者真正的死因和份,可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