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眉頭微蹙,有些無法理解,怎麼這個小販竟敢如此明目張胆騙人,府巡邏的侍衛不管嗎?
謝風亭見似有些怒氣,趕忙道:“師父息怒,我也沒有吃虧,他、您就當他不懂事,別跟他置氣了。”
一邊說着,一邊暗暗瞟了眼像一尊門神的李弘晟。
他師父生氣也就生氣,可這位門神卻會因爲別人得罪了師父而報復。
最初謝風亭還很天真的以爲這就是個自己可以勾肩搭背的兄弟,直到在船上的那幾日,看到對方幾乎黏在安映雪上的眼睛,他終於懂了爲什麼當初提議和李弘晟當兄弟,李弘晟要說輩分不合適。
一開始知道李弘晟心思的時候,謝風亭是非常憤怒的,他師父那是整個大曆朝獨一無二的子,這世上能配得上師父的人屈指可數,或者說沒有出現。
李弘晟雖說長得也還不錯,瞧平日裡的言談,也不像是普通人,但謝風亭還是覺得沒人配得上的安映雪。
這樣的想法,在被李弘晟以幫助教習他武功之後,徹底熄滅了。
總之,雖然這小販一開始騙了他,但謝風亭也就氣那一會兒,看到對方怯弱的眼神,頓時又心下來。
當事人都表示不計較了,安映雪自然不會再揪着不放。
一行三人轉離開,沒走多久,謝風亭藉口自己的東西好像掉了,要回去找找,離了隊伍。
李弘晟看着他的背影,篤定道:“他回去買香囊了。”
安映雪也猜到了這點,卻是問:“你怎麼知道?”
李弘晟一本正經:“你這徒弟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心,平常來說心善良是件好事,但若遇到危險,很可能因此丟掉命。”
安映雪對此還是很贊同的,“這心是天生長這樣的,沒有經歷過磨難,跟他說再多也沒用。”
李弘晟:“格沒辦法改變,卻可以讓他更強大,萬一哪天因爲心遇到危險,也能有解決的方法。”
安映雪終於反應過來,側頭打量李弘晟,狐疑:“你不會是想跟我搶徒弟吧?”
李弘晟脣角笑意僵住,輕咳一聲道:“沒有的事,我只是覺得你教導他破案驗,我教導他武功,待他學,也能更好的輔助你,兩不耽誤,你覺得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堂堂皇子親自教導武功,要是謝風亭知道真相,怕是做夢都要笑醒,安映雪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嗯,那以後除了遇到案子,其他時間就讓他多跟着我吧,我正好教他一些爲人世、辨別人心之道。”
安映雪沉默一瞬,怎麼這又多了門兒功課?
隨即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你如此客氣,那可就生疏了。”李弘晟笑着。
剛藏好香囊急匆匆跑回來的謝風亭,一擡頭就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雙目刺痛,腹部發脹,一時間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麼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