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志雖然把安映雪進來一起審問,但是他更多的是打算讓安映雪旁聽,沒想過安映雪也會審問犯人。
犯罪心理學在這個時代還沒有開發出來,但聰明人自有自己的一套辦法來審問犯人,仔細觀察的話,也會發現其中的一些規律。
比如最普遍的時差心理戰,即便是到了現代,依然在沿用。
所謂時差心理戰,正如其名,和犯人打的就是一個時差所導致的信息不對等。
王武現在還不知道徐文志已經將他和王文之間的事,全部調查了個清楚,也正因爲這兄弟二人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京城,所以也很好打聽。
二人在王武面前坐下來,負責記錄的吏在徐文志和安映雪的斜後方坐下,筆墨紙硯準備着,隨時開始記錄。
徐文志進去的時候手裡就拿着幾張紙,上面寫了字,但看不清內容,安映雪隨意瞟了眼,也沒有仔細看。
“嫌犯王武,年三十三,家住東城聚寶巷三百一十二號,是王家庶子,行二,以上信息,你可有意見?”徐文志看向王武。
王武雖然沒有被直接投牢房,但也被關在臨時的牢房一夜,這一夜對他來說折磨不小,整個人都憔悴了不,看上去起碼是沒有昨日那麼神了。
“沒有意見。”王武說,一張臉神冰冷,眉宇間很是不耐煩的模樣。
“本查了你和王文之間的記錄,在五日前,王文和家裡吵架,並離開王家,之後便音訊全無,三日前,你和你父親王員外曾因爲王文失蹤前去衙門報案,可有此事?”
“是。”王武回答完,臉越發不耐,“徐大人,這些消息你自己都能查到,何必再問我一遍呢?我還是那句話,你若要是拿得出證據,直接把證據拿出來抓我進大牢就是,你若是沒有證據,就趕緊放了我!”
徐文志嗤笑一聲,“急什麼?本堂堂慎刑司司長,每日要理的事可比你這只會花天酒地流連勾欄青樓的紈絝子弟忙多了,本都不着急,你在急什麼?”
“你無憑無據將我抓到慎刑司關了一夜,敢問徐大人,我難道不該生氣嗎?”王武質問。
徐文志掃了他一眼,“你這是想要轉移本的注意力?”
王武神微僵,隨即不屑地說:“徐大人可別說,我不過是合理的發表我自己的意見。”
徐文志沒理他,繼續詢問:“在王文失蹤前,你與王文最常去的地方是花柳巷的春香樓,是也不是?”
王武哂笑一聲,“是又如何?同爲男人,難道徐大人未曾去過春香樓?那可真是可惜了。春香樓里的姑娘,貌可不比你旁邊這位差。”
說話的同時,王武刻意看向安映雪,明晃晃地掃了好幾眼。
徐文志眉頭一皺,王武跟他油舌他沒什麼影響,可安映雪一則是清白的姑娘,二則還是皇帝那邊派來的,無論如何也不到王武這般拿和春香樓的子作比較。
他正要出言呵斥王武,安映雪卻先他開口。
“哦?是嗎?我自比花容月,京中無幾人能及我,卻不想春香樓還有這般貌的姑娘,聽王公子的意思,似乎對春香樓的姑娘很了解啊,方便仔細說說麼?”
安映雪噙着笑,臉上沒有半點怒。
別說王武,就是徐文志都詫異地打量一眼。
若是換做尋常子,聽見別人把自己和放在一起比較,就算修養再好,也不可能不生氣。
但安映雪當真看不出半點怒,徐文志一時間捉不,不准是真的不放心上還是掩飾得太好。
若是後者,便說明安映雪內家功夫修爲夠高,竟能掩飾得這般好,若是前者,那就更可怕了,起碼若是有人將徐文志和小倌放在一起作比較的話,他定會讓那人後悔自己長了條舌頭。
王武也驚疑不定地打量了幾眼安映雪,他故意說出那話,就是想要搞事,把這審問能拖多久拖多久,若是徐文志對他用刑,他勢必要告徐文志屈打招。
誰料安映雪如此鎮定,還能笑語晏晏和他說話,這實在出乎了王武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