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映雪的話,王武瞳孔猛地了下。
徐文志面沉冰冷,冷眼盯着王武,不放過他的一一毫舉。
隔壁的員們都是一臉驚訝,從第一次審訊到第二次審訊,中間不過間隔了一刻鐘而已,安映雪這就知道那死者是怎麼死的了?
莫非真是先前那一刻鐘抓到了什麼關鍵人,從對方口中得知?
懷揣着疑,衆人都豎起了耳朵。
安映雪指尖點了點桌上的信息,隨後緩緩開口。
“大概半年前,春香樓新來了一名支子,名喚桃緋,能歌善舞,王文是春香樓的常客,平日裡並無固定相好,但桃緋來了後,王文卻一眼看上了,但他不知道,桃緋心中已經另有所屬。”
“冬月十一日,王文因爲想要將桃緋納妾被王員外拒絕,和王員外發生爭執,憤怒之下離家出走,他去了春香樓,找到桃緋,想要給桃緋贖,然後帶着桃緋離開京城,桃緋答應了他。”
“桃緋和王文約了個時間,王文去找桃緋,卻不料未見到桃緋,反而給自己送了命。”
說到此,安映雪定定看向王武,王武臉僵,像是一個旁觀者在聽這件事。
安映雪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那人便是桃緋心中的人,原來早在桃緋還沒有進春香樓的時候,就已經和對方有了來往,後來進春香樓後,那人也頻繁去往春香樓,看似左擁右抱,實則私底下和桃緋幽會,得知王文要將桃緋帶走,那人便了殺心。”
“其實早在平日,那人就對王文多有不滿,因爲王文每次到了春香樓,都點名要桃緋作陪,那人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子陪在別人左右。”
徐文志在此時開了口。
“既然是春香樓的支子而已,只要出價夠高,就能夠得到,又何必一次次看着那支子投他人懷抱?莫非是因爲那人不夠富有?”徐文志問。
“徐大人問到了點子上,不如王文富有是其一,但若是肯努力積攢,也總有機會進桃緋芳閣,真正讓那人不敢接近桃緋的原因是,王文與那人關係匪淺,二人乃是嫡庶兄弟。”
安映雪笑地看向王武,“是吧王公子?”
王武臉鐵青,卻還:“我的確是常和大哥一起去春香樓,那桃緋的確是很得大哥喜歡,但我與桃緋並不悉,我在春香樓亦有經常相約的支子,和桃緋有何干係?”
安映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問:“王公子這話,是承認了你知道王文喜歡的支子乃是桃緋?那爲何先前卻說不知道呢?”
王武臉一僵,顯然並未考慮到這個問題。
但安映雪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要深究的意思,不等他想出藉口,已經轉移了話題。
“你和王文隨時嫡庶兄弟,但倒也沒有太多怨恨,除了桃緋。得知王文的想法後,你便心生一計,讓桃緋將王文騙至你事先尋找好的地方,隨後用繩索勒住王文的脖頸,將王文殺害後,你又擔心被人發現是你做的,於是想要毀滅跡。”
“可毀滅跡終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你思來想去,想到了用火,但京城這麼大,不是隨便哪個地方都適合起火,這時你便想到了春香樓。你並未將此事告知桃緋,你當初讓桃緋騙王文的時候,甚至都只說了是你想要和王文談一談,桃緋信了你的話,當真以爲是你要同王文坦白。”
“你對春香樓很悉,尤其是桃緋所在的院子,你將王文的帶到桃緋所在的院子,隨後趁着桃緋離開的時候,一把火將那間院子點燃,將王文的和那條繩索都扔到了火裡面,你想要藉此毀滅跡。即便最後查出來那是王文的,外人也頂多以爲是王文自己倒黴,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你的上。”
安映雪看着王武,不急不慢像講述一個故事般將事的起因經過講出來。
王武聽完,心神大震,險些以爲自己做這一切的時候安映雪就在一旁看着。
他過于震驚,以至於一時間都忘記了要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