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的陳大人皺了皺眉頭,嘀咕:“短短半刻鐘而已,如何就知道了這麼多消息?”
不過因爲現下安映雪和徐文志都還在審訊室里,即便陳大人滿心疑,也不好在這個關頭打斷他們。
徐文志從頭到尾都在聽安映雪講述,並未發表任何看法,這個過程中,他一直盯着王武,王武的細微變化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在進來之前,安映雪就簡單總結了一些心理手段,比如人在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眼睛往下看,在回憶事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向上看,很細微卻也很明顯,只要掌握了就能夠分辨出對方當時是在回憶還是在試圖編造藉口。
安映雪自己總結的原理是人眼向上看的時候,內在腦皮層到刺激會活躍起來,翻找曾經的記憶,所以是在回想;而人眼朝下,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逃避狀態,腦皮層不會產生波,自然就不會'回憶'起真相,而是編造撒謊。
當然這其中的原理大多偏向於現代白話和科學,也不好跟徐文志解釋什麼做腦皮層,於是只簡單的將結果告訴徐文志。
除了這異常明顯的兩種反應外,人的大腦接收外界信息時,即便是僞裝再好的人,表面上也會產生一些細微波,關鍵在于波大小和觀察是否仔細。
顯然王武現在還沒有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境界,更何況這一晚上的關押,足夠折磨他的神和心理。
當安映雪說得越多,越接近真相的時候,王武的面就越僵,在安映雪說出他殺害王文的第一現場和真正的兇以及行兇手段的時候,他的瞳孔控制不住地緊,這是緊張驚恐的表現,顯然安映雪全部說中了。
徐文志觀察着這些自己從前沒有注意過的細節,心中忍不住驚嘆安映雪在斷案方面的天賦,他從前竟是從未想過這些。
雖然作爲經驗老道的斷案,他也會觀察犯人的表,但沒有像安映雪這般有針對,更沒有那一套合理的邏輯。
隨着王武的面部表變化,已經可以完全確定王武就是殺害王文的兇手,而行兇手段和殺人機,正如安映雪所說的那般。
若非場合不對,徐文志很想抓着安映雪,問是怎麼從短短的調查信息里就推斷出整件案子的真相,乃至詳細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