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無心皇位,也無意和你其他兄弟爭,可你一日是朕的兒子便一日逃不得,由不得你隨心選擇!”
皇帝看到李弘晟那一臉耐心聽教的神,氣憤過後就剩下深深的無奈。
隨着他這兩年年紀越大,底下的幾個兒子也越來越不安分了,各種小作層出不窮,他們以爲他完事不知,卻不知道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裡。
這些兒子裡面,也就一個李弘晟還比較安分,整日掛着閒職,也不去勾心鬥角,也不去拉幫結派。
他太不爭了,不爭到皇帝都不敢考慮將皇位到這樣一個懶懶散散的人手裡。
不過他更不願意將皇位到那些拉幫結派的兒子手裡。
有時候皇帝都盼着李弘晟去拉幫結派一下,也整點事出來,好讓他看看李弘晟的能力。
偏偏李弘晟不如山,甚至有大臣主找上門還被他給趕走了,當初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皇帝差點沒被氣笑。
“延昭啊,鎮安王是朝中老臣,手上還有一支鎮安軍,你不與他好便也罷了,何必又要因爲區區一個安映雪與他惡呢?”皇帝皺眉問,他是當真對此到疑不解。
李弘晟擡頭看向皇帝,“不知父皇說得好是指哪方面的好?”
皇帝瞪了他一眼,二人心知肚明對方的意思。
李弘晟:“若是以知己論,恐怕要讓父皇失了,僅憑兒臣現在做的事,這輩子都無法同鎮安王心平氣和共一室。”
他倒是能做到心平氣和,只怕鎮安王做不到。
皇帝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微嘆了口氣,“也罷,朕是管不了你了。”
李弘晟彎下腰,“父皇息怒。”
皇帝瞪他一眼,沉默半天,皇帝問:“你當真就認定了?”
即便皇帝沒有指名道姓,李弘晟也知道皇帝口中的''是指誰。
“是。”李弘晟幾乎沒有猶豫地回答。
皇帝垂頭看着底下的兒子,好一陣,他眯了眯眼,“延昭,你這是在朕啊。”
李弘晟心頭一震,卻仍是說:“父皇,兒臣從小到大從未求過您什麼,只此一事。”
“你想讓做你王妃?”皇帝問。
李弘晟:“是,只有可以。”
皇帝沒有立即回答,書房內安靜了一陣。
“那願意麼?”皇帝說,“你可曾問過的想法?”
李弘晟:“自然是願意的。”
若是皇帝答應讓安映雪做他的王妃,李弘晟相信安映雪肯定會答應的。
皇帝卻哼笑一聲,“是嗎?朕瞧着,那安映雪並不似一般的閨閣小姐,若你迎了做你的正妃,將來你後院的側室姬妾都要幫你管着,當真願意?”
李弘晟這才明白,原來皇帝是這個意思。
除了安映雪,李弘晟未曾想過還要娶別人,以安映雪的格,他若是娶別人,別說是區區王妃之位,恐怕就算是把天下捧到面前,也不會稀罕。
只是這話,李弘晟卻沒有說出來。
他父皇定然是希他能夠妻妾羣,好爲皇室延綿子嗣,安映雪的份本就和他天差地別,若是再讓人知道追求的是一世一雙人的想法,還不知會爲帶去多麻煩。
這不僅僅是安映雪的事,也是他的事,他作爲當事人,自然不會逃避,更不會讓安映雪獨自去承。
見李弘晟半天不回答,皇帝就知道自己說到了他的心裡。
皇帝只見了安映雪一面,就看出來安映雪不是那種忍溫婉的主母,不會笑眯眯地勸丈夫去妾室的牀上,更何況是跟相快兩年的李弘晟,皇帝相信李弘晟心裡也明白。
“好好考慮吧,也好好同安映雪說說此事,皇室的媳婦不是那麼好做的。”皇帝意有所指地說。
李弘晟像是完全被皇帝給繞進去了,竟沒再說什麼,平靜地告退離開了書房。
皇帝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深深覺得自己剛剛那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太好了。
等到李弘晟當真回去求證安映雪,恐怕二人之間就會生出不矛盾,而他呢?只不過是問了李弘晟一個問題而已,可沒有對這二人棒打鴛鴦。
然而,皇帝所期待的畫面實際上並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