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志見安映雪追問這個問題,察覺到不對,立馬問安映雪:“可是發現了什麼?”
安映雪點頭,“的確是有些疑點?”
“據小二的說辭,黃大人當時是飲過酒的,按理來說,冬天喝酒就是爲了暖子,黃大人既然喝了酒,且上的酒味說明喝得不,爲何卻會到寒冷呢?”
徐文志想了想,這一點倒的確是有些矛盾。
尋常百姓穿不起皮狐,冬日就會喝一點酒暖暖子。
這個時代的酒全都是烈酒,度數最的也在五十度往上,這樣的酒喝下去,不發燙已經算質好的,要說反而到寒冷,那當真是奇怪。
徐文志先前還未察覺到這話有哪裡不對,但安映雪這麼一說,他仔細一思索,的確是有些疑點。
“黃大人進去汗蒸室後出來過嗎?”徐文志問。
小二搖搖頭,“沒有,我雖然去接待其他客人了,但經常從那間汗蒸室面前走過,並未見門打開過。”
“什麼時間發現的死者?”
“大約在酉時三刻鐘的時候,黃大人是酉時剛過就到了浴場。”
換算一下時間,黃侍郎大概在汗蒸室裡面待了四十五分鐘左右,隨後便死在了裡面。
這個被問話的小二,就是當時引着張侍中前去找黃侍郎的小二,算是見證案發現場的第二個人證。
問完了小二的話,不等再問其他人的,外頭的侍衛前來稟報,說是黃大人的家人接到消息,已經趕過來了。
徐文志和安映雪便沒有再繼續詢問下去,而是去見了黃侍郎的家人。
來的是黃侍郎的大兒子和婿,說是消息如今還瞞着家裡人,畢竟這噩耗來得太過突然,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不敢家中的眷知道了。
安映雪走出來,打量這前來的兩人一眼,看起來還算是穩重的樣子。
“黃大人此前可有什麼不適?或者祖上是否有傳的疾病?”安映雪問。
沒工夫與人周旋,這件案子直覺告訴,沒有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所以需要快速匯總消息來得出結論。
安映雪問得太直白,連個寒暄都沒有,折讓黃大人的兒子有些不滿。
“你是何人?這話得到你來問我們?”黃大人的兒子皺眉道。
徐文志不慌不忙地從站出來,悠悠說:“這位安姑娘是我們慎刑司特聘,一應權利皆有,問幾句話不過是分內之事,還請黃公子配合。”
黃公子不認識安映雪,卻是認識徐文志的,見徐文志都這麼說了,即便心裡仍是覺得安映雪一個婦道人家出來拋頭面很不合適,但總算是沒了先前的不配合。
“家父一向康健,未曾有過什麼病,我們祖上也都是高壽,沒有任何傳疾病。”黃公子篤定地說。
安映雪擡頭端詳了兩眼他的五面容,看上去的確是健康的,材也高大,的確不像是病弱的樣子。
“黃大人上一次請大夫問診是什麼時候?”安映雪問。
黃公子皺了皺眉,沒有立即回答,倒是跟在他後的黃家婿,見黃公子一直沒有出聲,這才上前回答:“家岳上一次請大夫是中秋時,當時家岳偶風寒,有些不適,大夫開了兩劑藥後便沒事了。”
他一開口,就越發顯得黃公子有些混賬了,畢竟是黃大人的親兒子,對自己親爹的況竟然還不如一個婿。
不人看黃公子的眼神都有些微妙,但黃公子並不當回事。
他想要進去汗蒸室看一眼自己的爹,卻被安映雪給攔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黃公子頓時豎起了眉,“不是通知我們來領回家的嗎?”
如今黃大人已經走了,縱然消息來得突然,他們還沒有消化完,但該辦的喪事也要辦着走。
雖說冬天不像夏日那樣天氣炎熱,可以久放,但人們自古講究的都是土爲安,自然是越早下葬越好。
“如今黃大人死因未明,還需要配合我們慎刑司調查。”安映雪說。
徐文志怔了下,反應過來什麼,遞給安映雪一個詢問的眼神。
安映雪朝徐文志點點頭,確認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