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的直覺,其實是人的大腦據經驗所篩選出來的結果,也就是最接近的真相,有時候甚至比深思慮後的結果要更加靠譜。
人的心可以欺騙人,但人的大腦不會。
李弘晟看出來安映雪的不甘心和徐文志的想法,他便說:“今日的確是有些晚了,映雪,咱們先回家吧,明日早些過來便是。”
徐文志聽到這話,看了眼李弘晟。
李弘晟這話的意思,便是說在明日安映雪來之前,黃侍郎的案子不能夠定案,相當於給安映雪留出了尋找證據的時間。
徐文志並非不相信安映雪,加上李弘晟都發話了,自然是會給這個面子的。
“嗯,黃侍郎的案子也沒那麼快就完結,按照我們慎刑司的流程,即便是意外死亡,也至需要一天的時間來結案。”
安映雪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好,那我今日便先回去了,至於黃侍郎......”抿了抿脣,沒有再說話。
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內,安映雪必須要找到證據證明黃侍郎是他殺,而不是意外,否則最後必然是會被定爲意外死亡。
回去的路上,安映雪興致有些不高,走路都在思考黃侍郎一案中的疑點。
“別想了,再想頭都大了。”李弘晟手了安映雪的腦袋,溫聲笑着。
安映雪扭頭嗔了他一眼,拍開他作的手,悶悶地說:“我就是想不通,黃侍郎明明喝了許多酒,本來應該不會覺得冷才對,如果他不覺得冷,也就不會進汗蒸室,就更不會猝死。”
俗話說水越喝越冷,酒越喝越熱,冬日飲酒不是沒有原因的。
但黃侍郎的況,顯然和安映雪的認知不一樣。
李弘晟思忖片刻,“所以這問題,還是出在了酒里?”
安映雪搖搖頭,“酒沒有問題,據黃侍郎上殘留的酒檢驗,並沒有毒。”
李弘晟:“酒有問題,未必就是酒中有毒,也可能是飲酒方式不當,或者飲酒過量,又或者有什麼東西正好跟酒相衝。”
他本是隨口接過安映雪的話,但安映雪聽了後,卻是腳步一頓,有什麼東西從腦海閃過,卻一時間沒有抓住。
“怎麼了?”李弘晟走了兩步,見安映雪沒有跟上來,轉頭去看。
安映雪搖搖頭,“沒事,先回家吧。”
回到府里的時候,管家已經備好了飯菜。
李弘晟府里的廚娘手藝不錯,且還是個擅長學習的人,每每京城中出了什麼新菜,要不了多久就會原原味出現在府里的餐桌上。
安映雪來到府上的這幾日,已經嘗過好幾道京城大酒樓的招牌菜了。
要說這一天中最讓人放鬆的,大概就是這個時候了。
安映雪坐上桌,果不其然桌子上除了常規的家常菜外,又多了道悉的菜,看起來有幾分眼。
“這是?”安映雪驚訝地看向那一盤烤羊串,上面的孜然粒和辣椒粒粒粒分明,應該是剛剛才從架子上拿下來,正散發着熱辣的香氣,直勾得人食指大。
安映雪來到大曆朝這麼久,加上走過的地方也多,見到的食自然是不,只是即便在塞外部落,那裡的人也更習慣吃烤全羊,安映雪還從未見過羊串的做法呢,這會兒見到了,自然是很驚訝的。
廚娘在一旁布菜,主要是安映雪對京城很多菜式不了解,李弘晟乾脆讓邊布菜邊給安映雪解釋,正好廚娘也喜歡介紹。
“回姑娘,這道菜是天香酒樓最近新出的紅柳炙羊,這串羊的木籤乃是紅柳削,炙烤的時候羊的香和紅柳的木香相結合,組奇異的味道,而且還能夠減羊的膻味。”
廚娘稔地同安映雪介紹這一道菜,安映雪聽了,沒忍住問:“發明這道菜的廚師可是來自北疆?”
廚娘驚訝,“姑娘怎麼知道?莫非已經去天香樓吃過了?”
安映雪笑着搖搖頭,“沒有,我猜的。”
這自然是因爲現代的時候,用紅柳串羊就是某疆那邊的吃法,中原和南方北地都還沒有呢,是某疆傳過來的。
沒想到在這個時代也是一樣,這倒是讓安映雪有些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