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住進宅子後,安映雪發現,這宅子裡的下人似乎格外親近自己。
就連走在路上,遇到個僕人,都會一臉熱地和自己打招呼,弄得一頭霧水。
難得長了回心眼兒的謝風亭,幾次三番在看到一臉冥思苦想原因的時候,想要將真相口而出,又被李弘晟死亡視線威脅,只得閉上,心中默默爲師父祈禱。
他到今天才發現,李弘晟是個黑心肝兒的,追起人來不聲,慣會溫水煮青蛙,他師父就是那隻青蛙。
暗暗嘆了下師父栽倒在黑心肝兒手裡,謝風亭很沒出息的倒戈李弘晟,幫着李弘晟溫水煮師父。
“那位神醫,就住在我們隔壁,不過平日裡他也慣會神出鬼沒,想要逮到他人,還需要花謝功夫。”李弘晟說。
安映雪點點頭,忽然想到:“你這宅子什麼時候買的?”
李弘晟一愣,思忖道:“約莫年前。”
“是嗎?”安映雪懷疑地打量他一眼,沒看出什麼破綻。
月是當今天下第一神醫,他能買得起文安巷的宅子並不意外。
但是,當安映雪三人出門,看到之前在河邊把一個香囊說出了花兒的騙子大叔出現在文安巷的時候,幾人都不淡定了。
謝風亭是第一個衝上去的,他一把抓住江婉婉的後領,江婉婉正要踏進宅子的腳被迫停在半空。
“好你個騙子,你都住得起這兒的房子了,竟然還騙我二兩銀子?!”謝風亭眼睛瞪得像銅鈴,臉頰氣得鼓起來,像只憤怒的河豚。
江婉婉冷厲的眼神在聽到他的聲音後褪去,努力扭頭去看他,對上謝風亭寫着憤怒欺騙傷心難過的眼神後,忍不住撲哧一笑。
“怎麼又是你啊小傻子。”江婉婉樂道。
安映雪抿脣,這次已經沒了辯駁的力,承認,這個徒弟的確就是個小傻子。
“你還笑?你還我二兩銀子!”謝風亭氣憤道。
江婉婉梗着脖子:“我就不!我住文安巷怎麼了,你不也住在文安巷,我收你二兩銀子你該着樂了!早知道你住文安巷,我該收你二十兩的!”
“你!你!”謝風亭被這厚臉皮震驚到失語,一時間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給了。
眼見謝風亭又被這小丫頭......是的,安映雪已經知道了這位看起來鬍子拉碴的大叔,實際上是個小姑娘。
那日李弘晟一眼就看破江婉婉的僞裝,卻沒有穿,在謝風亭回頭去找買香囊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安映雪,所以安映雪才沒有追上去阻攔。
一個姑娘家,卻扮一個糙大漢出來討生活,即便行爲不太對,再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前,也不是不能原諒。
不過到底是自家徒弟更值得心疼,安映雪正要上前幫傻徒弟重正邏輯,就聽見大門半開的宅子裡傳來一陣咳嗽聲。
本還嬉皮笑臉的江婉婉頓時臉一變,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竟然直接掙了謝風亭的手掌。
“師......兄,您怎麼出來了?”江婉婉一臉緊張地扶住出來的人。
那是個一病氣的青年,年約二十四五,穿一雪白紗,本就單薄的子,看起來更加瘦弱,像是下凡的仙人,隨時要離開凡間。
青年低頭以拳抵脣咳嗽兩聲,才緩緩擡頭。
青年臉蒼白,脣更是沒有毫,卻半點不影響青年的容貌秀,尤其他眉心一點硃砂,更是讓那張病懨懨的臉也多了幾分艷。
安映雪看着他,竟恍惚覺得這張臉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李弘晟一直注意着安映雪,見盯着那個病態青年像是了迷,心中頓時有些酸,忍不住道:“阿雪......”
安映雪被這一聲稱呼拉回神,驚詫看向李弘晟,以往李弘晟都稱呼安姑娘,要麼就不稱呼,直接你我,怎麼忽然阿雪?
阿雪......記憶里,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這麼過。
正疑時,那青年朝他們幾人打了招呼:“小妹頑劣,給幾位造麻煩,還請見諒。”
謝風亭聽到小妹這個稱呼,登時瞪大眼睛,指着江婉婉結道:“、、是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