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徐文志穿上服前往慎刑司當值,他剛走進去,就看到安映雪已經坐在椅子上,顯然是在等他。
“安姑娘,早。”徐文志朝打了個招呼,“可是安姑娘有了什麼發現?”
他覺得要是沒有發現,安映雪沒道理在這寒冷的天氣里,早早就來了慎刑司。
這會兒衙門裡還沒到幾個人呢,掃地的小廝都還在勞作。
安映雪點點頭,“我知道黃侍郎是怎麼死的了,他一定是死於謀殺,而不是意外。”
徐文志見安映雪神如此篤定,心中也不免有些振,若真是謀殺,他何嘗不希能夠找到證據。
“還請安姑娘細細說來。”徐文志朝安映雪拱拱手。
安映雪便不再多言,將自己的發現一一說了出來。
“經過驗的結果,我們都知道黃侍郎的死因,是因爲他在大量飲酒後又進高溫閉的汗蒸室內,飲酒導致黃侍郎內本就高升,心跳也比平常要快,而這個時候由於汗蒸室里的高溫,又是閉空間,更加速了黃侍郎內的速度,最後導致跳過快,造了猝死,是也不是?”
安映雪一開口,就將黃侍郎的死因仔細複述了一遍,最後問詢徐文志。
徐文志不解其意,但仍是回答:“沒錯,的確如此。”
“好。”安映雪點頭,“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說,如果黃侍郎在進汗蒸室之前,沒有大量飲酒,那麼他就不會猝死。或者說,黃侍郎大量飲酒後,沒有進汗蒸室,也不會猝死,這個條件是否立?”
徐文志略思索一番,沒懂安映雪問這話的意思,但順着安映雪的邏輯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這二者但凡缺一,黃侍郎都不會死。
的,徐文志有種直覺,似乎是索到了什麼,但偏偏面前又蒙着一層紗,讓他看不太真切,只能夠順着安映雪的思路,慢慢去剝開那一層紗。
徐文志:“是,這個條件立。”
這個時候,當值的員已經來了不,二人見徐文志和安映雪正坐在堂內,聽着像是在討論黃侍郎的案件,不人都聚了過來。
他們昨日約有所耳聞,知道黃侍郎的檢沒有任何謀殺因素,看上去似乎是一場意外死亡,但安映雪卻堅持黃侍郎是被謀殺。
不人都覺得安映雪太過自信了,雖然的確是有幾分天資,可事實結果都擺在面前了,卻還是不肯信。
他們可都知道規矩,若是今天內,安映雪拿不出證據證明黃侍郎是被謀殺而不是意外死亡,那麼晚些時候,可就要徹底定案了。
案子一旦定論,想要再翻案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一則這案子本就是慎刑司定論的,他們豈會自己打自己的臉?二則這件案子只死了黃侍郎一個人,雖然黃侍郎是朝中員,但這偌大的京城裡,一塊磚拍下去都有可能跟皇室沾親帶故,區區一個六品小又算什麼?
是以,不人都等着看安映雪的笑話,畢竟在他們的觀念里,人還是應該在家中相夫教子才對,出來拋頭面已經是非常不守德,還偏偏手的是慎刑司的事務,這讓慎刑司一幫大老爺們兒如何能忍?
那些看熱鬧和看笑話的眼神太過明顯,安映雪理都懶得理會。無論在哪裡,無論做什麼事,難免會上幾個傻叉,否則大腦爲什麼要跟大腸長得那麼像?
反正等到結果出來,被打腫臉的也不是。
安映雪淡然的態度更讓不人心中不滿,齊齊冷笑,等着看安映雪從慎刑司滾出去。
沒心思理會那些人,安映雪只當看不見那些奚落的眼神,繼續同徐文志流。
“前面兩條既然已經立了,那麼說明死因和結果之間的因果關係也是立的,徐大人沒意見吧?”安映雪問。
徐文志暗暗思忖片刻,實在找不出這話裡面還有什麼。
安映雪問他的兩個問題,雖然聽起來好像很多,實則非常簡單。
第一個問題論證黃侍郎的死亡結果,也就是最終的檢結果,第二個問題論證黃侍郎的死因,在排除謀殺的況下,需要大量飲酒和進行汗蒸前後進行才能夠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