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的疑問,安映雪卻並沒有立即解答。
慎刑司的侍衛辦事很快,午時剛過,就帶着結果回來了。
“張侍中這一個月來,請了不人吃飯喝酒,這裡面有和張侍中同等級的員,也有比張侍中職更高一些的員。其中黃侍郎和張侍中走得最近,下半月的時候,二人經常聚在一起。”
“據調查的結果,黃侍郎在十天前存了一筆錢進錢莊,數額大概在六千兩左右,且黃侍郎在本月之前,只一月去一次天香樓,但本月卻了天香樓的常客,去了不下十次,賬都是記在張侍中頭上。”
這兩條消息了一個事實,張侍中和黃侍郎的關係,絕不像張侍中裡說得只是簡單的相約,這二人分明是在行賄。
原來大曆朝有規定,員們一年一度會進行一次考核,若是政績合格,沒有差錯,可以繼續待在該位,若是政績優異,則會考慮升級,而若是政績不好,自然會降級。
考核的分制主要由戶部員來執行,他們雖然沒有直接權利對該員進行升或降職理,但呈給皇帝的奏摺卻是由他們說了算,誰功誰過都有記錄,皇帝也是以此來查看自己的臣子們這一年的工作況。
黃侍郎即將從侍郎的位置上調走,那麼下一任侍郎就很有可能是張侍中,但侍中共有三位,最後究竟是哪一位升遷,誰也說不定。
但若是黃侍郎在離開之前,能夠推薦一下的話,那麼這人就有很大的機會升任。
這也就不難理解張侍中對黃侍郎進行賄賂了,只是安映雪心中卻有一個疑點。
張侍中賄賂黃侍郎能理解,但爲何卻要殺害黃侍郎呢?
從目前的種種證據來看,和黃侍郎關係最多的就是張侍中了。
案子正在辦理,張侍中得到慎刑司的傳喚,前來聽訓。
這次也是由徐文志和安映雪一起對張侍中進行問話。
“張大人,據調查,黃侍郎在天香酒樓的所有消費,全都是由你付賬,此事你可認?”徐文志問。
張侍中顯得有些不安,但還是說:“的確是,不過這是因爲我和黃大人關係好,沒有別的意思,你們不要誤會了。”
他若是不說這句話,倒還沒有什麼,一說了,反而更加坐實他賄賂黃侍郎的證據。
而張侍中大概也是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那話的不妙,頓時更加心虛,坐立不安。
安映雪聽了,微微擡起眉梢,看了眼張侍中。
徐文志繼續發問:“據我們目前對黃侍郎的檢驗結果,他是在天香樓大量飲用三九飛雪後,致使產生寒冷,隨後應你相約前往浴場,因爲到寒冷,所以進湯池前先做了汗蒸,才會死亡。”
他雖沒有直說,但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如果不是張侍中有金錢支持黃侍郎在天香樓大肆消費,導致黃侍郎喝了許多三九飛雪,那麼黃侍郎就不會覺寒冷,也就不會去做汗蒸,就不會死亡。
張侍中頓時臉大變,連忙說:“徐大人,你說話可要講證據啊,我哪裡知道黃侍郎會出事?這怎麼能怪我呢?再說了,黃侍郎出事是意外,和喝酒有什麼關係?”
安映雪在這個時候出言解釋:“人酒後內濃度上升,加速,如果這個時候再在一個閉高溫的環境裡,會加速的流,導致跳過快,心律失常,從而導致猝死。”
張侍中皮子了,像是被嚇住了,“可、可我又怎麼知道這些呢?”
“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安映雪說,“最重要的是黃侍郎進汗蒸室的原因,本來按照浴場的規矩,他只需要簡單的洗個澡就可以,他之所以選擇汗蒸,是因爲先前大量飲用三九飛雪,導致發冷,而汗蒸是最快使發熱的方法。”
張侍中僵着臉,“縱然你說得因果關係的確有道理,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日我本就還留在禮部理事,是黃侍郎自己去的酒樓,他自己點的三九飛雪,飲多飲那都是黃侍郎自己的選擇,又不是我迫他喝那麼多,更不是我讓他去汗蒸室,從頭到尾這件事都和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