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回到府上的時候,李弘晟已經坐在了飯桌前,一擡頭看到安映雪冷着臉,就知道必然是上午不太順。
李弘晟沒有多說什麼,先給安映雪盛了一碗鮮菇湯,隨後又往安映雪的碟子裡夾了一塊脆的山藥。
“嘗嘗。”李弘晟目不轉睛地看着安映雪,努力掩飾住眼裡的期待。
安映雪夾起來,心不在焉地嚼了兩口,山藥脆塑化,沒一會兒就了肚子。
見安映雪什麼都沒說,李弘晟掩住失,垂下頭沒滋沒味地用飯。
忽然,碗裡多了塊山藥,他擡頭,對上安映雪帶笑的臉。
“自己做的,不打算嘗嘗?”
李弘晟笑了笑,有些好奇又有些開心地問:“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
“廚娘做山藥喜歡甜口,符合京城人的口味,而這道清炒山藥帶有微微的辣味,顯然是清河那邊的口味,除了你我可不知道還有別人會這麼做。”
準確說應該是除了李弘晟,安映雪找不出還有第二個人這麼了解自己的口味,不過臉皮薄,沒好意思說出來,反正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
李弘晟眼裡都彌上了笑意,“我特意爲你做的,山藥滋補,你最近都瘦了。”
安映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沒覺得自己瘦了,雖然慎刑司的事兒算不得差,但樂在其中,何況府上還有廚娘專門復刻京城酒樓里的招牌菜,每日被投餵着,還覺得自己胖了些呢。
不過一想到黃侍郎的案子,安映雪頓時就有些吃不下飯了。
李弘晟早看出安映雪裝着心事,只是先前想着等安映雪吃完飯再問,但現在看安映雪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他只得放下碗筷。
“怎麼了?”李弘晟問。
安映雪也放下了筷子,一臉鬱悶地說:“案子遇到了問題。”
“是檢驗問題嗎?”
“不是,要只是檢驗上的問題那倒好了。”安映雪嘆了口氣,“我本來想着從上尋找兇手的證據,卻沒想到反而更加證明了嫌疑人的無辜。”
李弘晟聽聞,稍顯驚訝,安映雪便將事的來龍去脈全部和他說了遍。
聽完後,李弘晟所有所思。
安映雪嘆了聲:“要是沒有檢驗出黃侍郎自殺的可能,說不得還能夠順着張侍中仔細查一查,指不定他沒抗住就招了。”
“不會的。”李弘晟說,“你當時說那番話,不就是故意炸張侍中麼,他雖然有了搖,但還是沒有招供,這就說明他本就知道黃侍郎會自殺,那麼即便你們一時將他扣押下來,他也可以喊冤,要求重新徹查,而現有的證據不足以完全證明兇手是他,屆時說不得還會往你上潑髒水,指責你技藝不。”
安映雪聽了李弘晟的分析,輕哼一聲,“我倒是不怕他的指責,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若是我當時強行扣押張侍中進行審問,那麼張侍中背後的人爲了證明他的清白,會不會派人對黃侍郎的重新進行驗,從而'證明'我是錯的,張侍中是對的呢?要是這樣的話,也算是引蛇出了吧。”
剛剛說完,正在心裡覺得這個計劃可行,腦門子就被李弘晟輕輕彈了下。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安映雪了微微發紅的腦門,怒視李弘晟:“李延昭,你要造反呀?”
見這麼生機地模樣,李弘晟勾了勾脣,“我哪兒敢?”
“不敢你還對我手腳的?”安映雪瞪着他,嘀咕:“把我腦門都彈青了!”
李弘晟對自己的力道還是心裡有數的,他怎麼可能真的把安映雪給弄傷了,不過看安映雪一臉不滿,他還是撥開安映雪的手指,查看'傷痕'。
看到那一片雪白,李弘晟嘆:“是嚴重的,再晚點都要癒合了,趕緊去看醫吧。”
安映雪被逗笑,力道不大地捶了李弘晟一拳,手剛要收回,就被李弘晟給抓住,索任由李弘晟抓着,和他繼續討論案子。
“我也就是說說,怎麼可能真那麼做?”安映雪不服氣地辯駁。
李弘晟懷疑地看着,顯然並不相信。
“你爲什麼一定要讓張侍中認罪呢?”李弘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