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這位是程夫人的兒子,也是程小姐的哥哥,比起悲傷得不能自已的程夫人,程公子的狀態要好上一些,雖然仍舊是有些悲傷,到底還能支撐得住。
“其實我妹妹就是自己不小心落到水裡淹沒的,可是母親不相信,所以只能麻煩幾位,你們就當走個流程,屆時給我母親一個待就行。”
程公子借着程夫人被侍攙扶下去休息的時候,小聲問安映雪幾人說。
徐文志一臉公正:“程公子,我們既然接到報案,那麼仔細審查就是我們的責任,至於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由真相告知我們。”
他並未聽程公子的建議,只是走個流程。
程公子眉目微蹙,但最終也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也罷,隨你們吧,不過還請幾位儘快,畢竟我妹妹......法師說,早些下葬比較好。”
徐文志點點頭,表示理解。
像程小姐這般未出閣就去世的,而且還是落水這種死法,一般來說算作橫死,相對自然死亡來說不是很吉利,程家人心中有些忌諱也是可以理解。
“請問程小姐的是已經放到棺材裡了嗎?”安映雪問。
程公子看了一眼,隨後點點頭,“自然,天寒地凍的,總不好一直放在外頭。”
安映雪便說:“那恐怕我們得打開棺材看一看了,還有這間屋子裡的人,暫時也得撤出去。”
程公子又蹙起了眉,可見他對慎刑司的這些人是不太滿意的。
這時程夫人從廂房走了出來,聽到安映雪的話,便立馬說:“都聽這位姑娘的,你們先下去。”
“母親!”程公子了一聲程夫人。
程夫人回頭,雙眼通紅地看着他。
“我不信你妹妹會大半夜落水中,好端端地,大晚上出去幹嘛?”
程公子無奈嘆氣,也不好跟自己的母親起爭執,只好說:“罷了,幾位要開棺便開棺吧,只是還請你們儘快些,別太打擾我妹妹。”
“這是自然,程公子儘管放心,我們必不會打擾到程小姐。”安映雪說。
在屋裡的下人和程夫人的幾位姐妹都離開了偏房,房間內只剩下慎刑司的人,還有程夫人母子二人。
因爲還未到下葬的時候,所以棺材並沒有封死,只蓋了三分之二。
安映雪戴上羊腸手套,首先查看了程小姐的面部。
手剛剛放到程小姐的上,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太過僵了。
安映雪不聲,了程小姐的四肢,無論是手肘和指關節,還是膝蓋小,包括腰部,每一個地方上去都是邦邦的,極其僵。
大致檢查完程小姐的整,安映雪又查看了程小姐的面部。
“棉簽。”安映雪同謝風亭說了一聲。
謝風亭便立即從的工箱裡取出安映雪自製的棉簽——一小木棒,上面用大米熬煮的漿糊粘着細膩潔白的棉花。
安映雪將棉花那一頭放程小姐的鼻腔內,在鼻腔內部轉了幾圈,隨後取出放到西洋鏡下查看。
棉花棒上很乾淨,並無任何泥沙。安映雪眼眸閃了閃,將棉花棒放到一邊,又打開程小姐的。
口腔乾淨無異,也不見泥沙。
安映雪俯下,仔細嗅了嗅程小姐里的味道,很清新,並無任何異味。
合上,安映雪查看程小姐的頭顱。
細膩服的羊腸手套完全在手指上,沒有任何的異,安映雪手指穿過程小姐的房間,細細索一番後,發現了一點異樣。
“幫我把程小姐的頭托着。”安映雪頭也不回地說。
謝風亭正想上前,徐文志卻快他一步,上前托起了程小姐的頭顱,徒留謝風亭乾瞪眼,不明白自己的工作怎麼被人給搶了。
安映雪並未在意是誰上來幫的忙,取下程小姐頭髮上的簪子和珠釵,將挽起的頭髮鬆散開。
“你在做什麼?”程公子上前一步,慍怒地瞪着安映雪,“不是說好不會打擾我妹妹麼?”
安映雪並未理會他,依舊低頭理程小姐的頭髮。
徐文志擡頭朝程公子說:“我們自然是有了新的發現,程公子不必擔心,等查完後再替程小姐復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