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程小姐的喪事並未大辦,程府也沒有來太多親戚,倒是也好遣散。
回到慎刑司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安映雪沒有急着去用飯,而是先去了停房。
將帕子裡的小小白粒放到西洋鏡下仔細觀察,又結合程小姐頭部那一條傷口查看。
先前在程府的時候,只是大略檢查,確定死因,如今回到了慎刑司,倒是可以仔細檢查程小姐的。
“你們瞧着,這像是什麼?”安映雪問。
謝風亭盯着西洋鏡放大十倍的白粒,了下,“堅且乾燥,應當不是吃的,像是某種品。”
“那你看出是什麼品了嗎?”謝風亭好奇地問。
安映雪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指了指程小姐頭部的創口。
“品太小,無法推斷,但是這裡可以告訴我答案。”
程小姐頭部的創口約有半寸長,呈不規則鈍口,創口塌陷,創口流暢平,據探測約有三分之一寸長,此種創口的形乃是利擊打所致,但利並沒有完整的接面,所以首先排除刀、斧和錘等利。
謝風亭若有所思,“不是刀斧錘,卻同樣鋒利......”他掃了眼那一粒針尖大小的白點,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瓷!”
安映雪讚許地點點頭,“沒錯,據這一塌陷可知外擊打造,而這道不規則的創口,則是擊打過程中破碎的瓷片頭顱,不過兇手很細心,將周圍的瓷片都清理乾淨了。”
只是雁過留痕,即便兇手已經清理得很乾淨,眼完全看不出來,加上頭髮的遮擋,更加不會引起人的注意,但是誰能想到安映雪手裡有個能將放大十倍的西洋鏡呢。
這樣一來,那完全不顯眼的一點點細微殘留,瞬間就顯眼了起來。
徐文志:“如此說來,程小姐是被人從背後襲擊,用瓷擊打頭部,破碎的瓷片頭顱,導致的死亡,是嗎?”
安映雪點頭,“應該是了,我檢查了程小姐上其他地方,並未見明顯傷痕,也沒有毒反應,據創口的深度,必然是會導致死亡的。”
說完,又繼續道:“程小姐上沒有其他外傷,這說明程小姐當時並沒有掙扎,傷口在腦部後面,說明程小姐當時是背對對方,綜合以上,兇手應該是程小姐認識的人,甚至對對方很信任,所以才敢將後背留給對方。”
徐文志和謝風亭都很贊同安映雪這個推理,謝風亭嘆了口氣,憾地說:“可惜程小姐沒有料到,信任的人最後會親手送進地獄。”
安映雪沉思一會兒,朝謝風亭說:“我要你去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