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還保持着曾經被睡過的模樣,安映雪掀開仔細看了看,未曾在牀上發現什麼,又彎下腰看了看牀底,同樣空空。
打開程小姐的櫃,箱子裡裝着滿滿當當都是程小姐的服,都冒了尖兒,關起來的時候,還須得用手一。
同樣沒有看到包袱的痕跡,安映雪關上箱子,正打算去別的地方再看看。
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腳步一下頓住。
正好這時在外間查看的謝風亭和徐文志已經翻找完畢,沒有找到包袱的痕跡,正進來和安映雪接況,就看到安映雪眉目凝重的模樣。
徐文志立馬問:“可是有了新發現?”
安映雪慢慢轉,重新打開了剛剛才關起來的箱子。
“不太確定。”說,“不過看一看就知道了。”
緻的紅木箱子重新被打開,被下去的服又重新冒了尖兒,滿滿當當一整個箱子。
雖然很多,但看得出程小姐邊的丫鬟都是手腳勤快的,一樣樣摺疊得整整齊齊,方方正正地擺放在箱子裡。
徐文志和謝風亭都盯着箱子,就看到安映雪出手去,將那些摺疊整齊的取了出來。
隨着一疊疊整齊的被取出來,冒的尖兒慢慢消了下去,出底層的真容。
只見那箱子底部,摺疊整齊的之下,放着幾件厚重的冬,但這些冬卻並沒有像上層的那樣仔細地、整齊地摺疊過,而是囫圇堆放着。
謝風亭見了,不由說:“這程家的丫鬟還會懶的,表面工夫做得倒是不錯。”
安映雪卻說:“你再仔細看看。”
謝風亭聽到這話,神一振。
作爲他的師父,安映雪這句話就相當於是在劃重點了,謝風亭立馬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箱子上,從裡到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驀地,他眼睛一睜,驚詫地說:“這是兇手放的!”
安映雪這才微微點頭,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滿意。
徐文志雖在安映雪打開箱子的時候就覺察到了不對勁,但一時間也沒有想到這個答案上了,這會兒聽了謝風亭的回答,也不由有些好奇。
“這怎麼和兇手有關了?”徐文志問。
安映雪掃了一眼整個房間,說:“房間整個陳設井井有條,桌凳和花瓶的擺放也很規矩,窗欞上沒有毫灰塵,地面潔,說明程家的下人打掃得很勤快細緻。而這口裝服的箱子,如果忽略下層這些糟糟的,也都疊放整齊。”
“表面上看,上面放置的整齊,下面的囫圇,似乎是丫鬟爲了懶,但實際上現在已經是冬季,正是需要穿厚的時候,而這幾件胡塞一團的卻恰好是這個季節常用的,如果丫鬟真這麼懶,很快就會被發現。”
說着,安映雪從一堆糟糟的厚重冬里提溜起一件雪白斗篷,仔細了料子。
“何況這件服看起來如此嶄新,並不像是被箱底的淘汰,這應該就是程小姐收拾的包袱了,只是後來被兇手給胡塞了箱子底下。”
徐文志點點頭,“原來如此,你說得的確很有道理,這件斗篷很新,丫鬟再大膽也不敢將新如此擺放,多半是兇手行兇之後,爲了掩蓋程小姐要離開的信息,於是將程小姐收拾好的包袱給藏了起來,只是兇手應該也不會疊,或者又因爲時間匆忙,於是只好匆匆將服藏在疊放整齊的之下。”
“沒錯。”安映雪說,“當程小姐死了後,人們的注意力都會放在程小姐的上,本不會有人來翻的箱子裡裝了什麼,等到下葬的時候,這些也會隨着程小姐一齊埋土裡,那時更不會有人知道箱子裡曾放過程小姐打算帶走的包袱。”
“如此說來,那程小姐的首飾或者銀兩,應該也被藏起來了?”謝風亭說。
話音落,他便走上前,將那幾件已經被出摺痕的冬提起放到一邊,又在箱子底下翻找了一陣,終於索了幾件金銀飾出來。
看到謝風亭索出來的飾品,安映雪和徐文志都陷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