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帶上謝風亭,還有剛剛回到慎刑司衙門的那批打撈的侍衛,再次去了熱泉。
熱泉在西城一帶,距離程家的位置不算太遠,慎刑司過去稍微有些距離,此時已經是申時過,安映雪索向徐文志要了馬,一羣人騎着馬,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到了熱泉的位置。
遠遠地,還未靠近那塊地方,就見到外頭又一圈的侍衛圍着進出口,而裡面正傳出來竹管弦之聲,時不時有歡聲笑語。
安映雪臉尚且還算淡定,謝風亭已經黑了臉。
“這羣人在王之行死去的地方尋歡作樂,也不怕王之行半夜來找他們。”謝風亭嗤了一聲。
安映雪掃了眼那些侍衛,淡淡說:“慎言。”
騎馬走到口前,守在口的侍衛都紛紛擡頭看過來,見到安映雪後的侍衛都穿着慎刑司的服侍,一時間都戒備起來。
熱泉所在的地方並非是某別院,而是天的一塊空地上,附近都是居民區,平常百姓來來往往,偶爾還用做附近的人洗做飯的來源。
不過今日被五皇子包了下來,所以哪怕是公共區域,普通百姓也不能夠靠近。
以往這些王公貴族都是在私人宅院裡舉辦宴會,高牆圍繞着,阻擋了百姓們的視線,他們只能看到那豪華的府邸,卻並不看見裡面的場景。
而今日因爲五皇子的興致,雖然公共區域被占走了,讓附近的百姓生活不太方便,但也是個近距離圍觀王公貴族舉辦宴會的機會,不百姓都隔得遠遠的在看這邊。
安映雪一行人不僅引起了那些侍衛的注意,也引起了百姓們的注意,其中有些是昨日在湖畔撈的時候就見過安映雪的,這會兒一看到,立馬就認了出來。
人羣中傳來細微的探討聲,安映雪並未注意,起碼來到那口前,翻下馬,作乾淨利索,不百姓都看得滿眼驚艷。
“站住!什麼人?不能再往裡面走了。”侍衛見安映雪徑直朝口而去,立馬舉起手中的長刀攔住。
長刀並未出鞘,但這個舉已經算是嚴厲警告,如果安映雪不聽勸繼續往裡面走的話,下一刻恐怕長刀就要出鞘了。
劉全跟在一羣侍衛最後面,見安映雪被阻攔,也只是冷眼旁觀着,並未上前說些什麼。
“慎刑司安映雪,奉命前來查城西湖畔男一案,沒記錯的話,此地乃是公共區域,並非某家私地,你有什麼理由不讓我進去?”
侍衛眼神一閃,想起五皇子的待,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是公共區域沒錯,但你可知裡面乃是我們五皇子殿下,和京中的王孫公子高門貴正在詩作對,你此時若是進去,豈不是打擾?”
安映雪:“那我何時能進?”
侍衛收回長刀抱在前,懶洋洋地說:“看裡面的詩會什麼時候結束吧。”
“那裡面的詩會什麼時候結束?”安映雪好脾氣地繼續問。
那侍衛乜一眼,“這我怎麼知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裡敢去揣測主子的心思,你要是有事兒就在一邊等着,等我家王爺辦完了詩會,你自然就可以進去了。”
熱泉並不小,搜索起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而冬天天又黑得早,剛到酉時就會慢慢暗下來,若是酉時過後才進去搜尋,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就兩眼一抹黑。
若是在空地上,還可以借着火把,偏偏是在水裡,火把都用不上地方。
所以想要去湖裡搜索,只能是趁着天還亮堂的時候。
否則若是今日五皇子舉辦到酉時,明日一大早又派人來,那慎刑司可就別想搜索了。
謝風亭在一旁聽得臉都黑了,要不是害怕自己衝給安映雪帶來麻煩,他差一點控制不住給那侍衛一拳頭。
比起謝風亭的憤怒,當事人安映雪就要淡定許多,聽到那侍衛敷衍的話,也只是笑了笑。
“按理來說,殿下在這裡舉辦詩會,我的確是不該來打擾,不過......”往裡面看了看,“我們慎刑司有一出命案在此地發生,恐怕今日是免不得要打擾殿下了。”
說罷,安映雪朝後的侍衛招招手,“來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