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紗隨風飄,寥寥霧氣從荷花亭中飄散出來,很快籠罩在整個荷塘,不一會兒,大半個府邸都被白霧籠罩。
充滿江南風的院子被白霧籠罩,幾米開外只能看到模糊影子,一時間讓人仿佛誤闖了仙境。
荷花亭里,着白的白竹小悠閒靠在榻上,對面端坐着另一位白男子,容貌竟半點不輸白竹,只是眉目比起白竹不經意間出的凌厲,更顯和。
耳尖微,白男子蹭的站起,指着白竹怒罵:“你就是算準了我善良好騙是不是?拿什麼不行,非得用這一套騙我出現!”
白竹捂着口咳嗽兩聲,歉意道:“實在是很有一陣沒見到先生,我心中擔憂先生,故演了這場戲,如今見到先生平安無事,竹也就放心了。”
安映雪三人剛從牆頭翻下來,就聽到這番對話,和李弘晟對視一眼,安映雪從他眼裡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猜測。
二人沒有多言,扔下還在四探頭探腦的謝風亭,飛快穿過白霧,憑藉先前過來時的印象,朝荷花亭走去。
查出那服上的所謂跡其實是商陸之後,安映雪就猜測先前白竹裝得那麼像,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於是二人帶上非要跟着過來的謝風亭,打算來探探消息。
沒想到剛進來,就遇見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亭中的人似乎察覺到外頭的腳步聲,戒備問:“誰?”
安映雪和李弘晟停住腳步。
按捺住激的心,安映雪平穩道:“不知亭中可是月神醫?”
亭中的人沒有立即回答,過了會兒後才蓋彌彰道:“什麼月,我不認識,你找錯人了。”
白竹也道:“外面可是安姑娘?你怎的突然來了我府上。”
安映雪沒理會白竹故意轉移的話題,仍是朝亭中人道:“月神醫,我們已經找了你很久,這次我特地從清河過來,就是爲了請神醫前往清河救治家母,若神醫肯出手相助,映雪定會重金酬謝!”
“嗤!”亭子裡傳來一聲清朗的嘲笑,“重金?你現在連住都是住在別人家,我可是買下了這宅子,你再有錢還能比我有錢?”
安映雪沉默,沒想到這位神醫的腦迴路如此清奇,不怪之前李弘晟的人三催四請都請不。
眼眸微垂,安映雪道:“看來,您的確是月神醫了。”
裡面的人沉默了,大概是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跳了安映雪的圈套。
好一陣後,白紗帘子忽然被掀開,一道人影從裡面竄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外面飛去。
他速度太快,又戴了帷帽,一時間連大概形都看不清楚,更別說是容貌了。
“小爺我一天忙着呢,可沒時間到跑,你找誰找誰去!”
他跳上牆頭,囂張地說完這番話,便得意洋洋着安映雪和李弘晟。
李弘晟上前一步,“神醫若是覺得重金太,也可以提要求,但凡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幫神醫達心愿。”
月隔着帷帽打量李弘晟,“你?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說能辦就一定能辦?”
安映雪眉心一皺,覺得這位神醫不僅是古怪,也是毒,那立在牆頭上的姿態,是半點沒將他們放在眼裡。
轉瞬想到人家天下第一神醫的份,安映雪又釋然。
有實力,自然也有囂張的資本。
李弘晟神未變,並未將月的這點輕視放在心上,只是平靜道:“普天之下,除了那個位置,只要你想要,我都能給。”
他說得太過平靜,也太過平常,就像是在說今天的飯菜如何一樣。
可無論是站在邊的安映雪,還是立在牆頭上的月,都無法忽略他說出這話時,他從心底出的實力和自信。
他可以辦到。
安映雪微怔,一直以來,李弘晟在面前始終是個謙謙君子的模樣,待也從未擺出階級份,以至於有時候都差點忘了,對方是尊貴的皇子。
哪怕這位皇子表面上看起來像是被撤了權利,還被趕出京城提前養老,但是......安映雪勾了勾脣角,以對李弘晟的了解,對方可不是那麼甘願提前養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