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要辭別離開的江婉婉就要走很遠的路了,如今大雪封路,只能夠走水路,而水路最快也要四五天,這還是從上游往下走,若是從下游往上,時間只會更晚。
本來江婉婉可以提前兩天離開的,但那時安映雪正在調查程家小姐之死,每日忙得腳不沾地,江婉婉便沒有打擾,好不容易空下來了,這才來辭行。
安映雪有心挽留江婉婉,畢竟江婉婉是個子,江南又較遠,不太放心江婉婉的安危。
江婉婉言辭婉拒了安映雪的提議,並且當着安映雪的面兒耍了一段兒枝頭梅雪,只見輕如燕,足尖從枝頭梅花上才過,竟連半點抖都沒有,那梅花上的白雪連一粒都沒有掉下去。
安映雪無奈一笑,倒也放心了江婉婉的本事,收拾好包袱後,決定親自送他們二人到城外。
風寒還有些沒好,李弘晟不大讚同,但安映雪態度堅決,李弘晟也只好給多穿了兩件斗篷,又在馬車裡多加了幾個炭盆,就連湯婆子都準備了四五個,這才允許出門。
謝風亭是男子,江婉婉又是習武之人,二人不懼寒冷,爲了方便直接騎着馬兒。
李弘晟作爲東道主,也騎在馬上送他們,到頭來偌大的馬車只坐了安映雪一個人。
耐不住寂寞,馬車剛剛才離開府邸,就掀起江婉婉那邊的帘子,把頭彈出來和江婉婉說話。
李弘晟往後面看了一眼,略無奈,只能打馬上前,往風口的地方擋着,多幫忙分擔一點寒冷。
他們熱熱鬧鬧地離開了府邸,沒注意在王府斜對面的一茶攤上,有個人神詭異,看着他們離開後,也匆匆跟着離開,而在離開前,那人往人羣里看了眼,使了個眼。
季安山還未走到自己的府邸前,就接到鎮安王府的人前來報信,說是安映雪出門了。
擡頭看了眼不過幾丈之遙的府邸,季安山當即調轉馬頭,朝城外而去。
半路上,他遇見了同樣匆匆趕來的鎮安王。
“他們離開多久了,咱們還能趕上麼?”季安山問。
鎮安王:“來得及,我聽說似乎是送朋友離開,應當不會離開京城。”
話是這麼說,鎮安王心裡卻還是有些不鎮定,他知道安映雪並非京城人士,畢竟從前從未聽說過的名聲,如今正逢過年,難保對方不會回到家中。
也許正是因爲這不確定,鎮安王在期待的同時又有些緊張。
懷揣着這種不定的心,他和季安山佯做逛街出遊,緊趕慢趕,終於在三皇子府的馬車到達城門前,看到了他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