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晟轉給安映雪使了個眼,安映雪便不再多言,扶着他的手就要上馬車。
眼見二人要離開,鎮安王下意識喊道:“等等!”
安映雪腳步一僵,心想不是吧,該不會真因爲冒充了蘇念煙的份跑來找麻煩吧?
心裡忐忑不安着,安映雪面上還表現得很鎮定,擡頭疑地看向鎮安王,而鎮安王的視線竟也沒有看向李弘晟,而是正看着。
“這位姑娘,你......”鎮安王張了張,想要問問安映雪的來歷,但話到了邊,卻不知該如何說出來。
他一個大男人,盯着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看,本來就已經是很失禮的事了,要是再多盤問幾句,怎麼看都很居心不良。
果然他只不過是開口住了安映雪,李弘晟的臉就驟然變得冷淡,冷漠的眼神向他。
“王爺,映雪不大好,天寒地凍的,若王爺沒什麼要緊事,不若讓先上馬車?”反正等到安映雪上了馬車,有任何事他擋住就是了,也不會再打擾到安映雪。
聽說安映雪不好,再一看安映雪的臉的確是有些蒼白,鎮安王連忙說:“無妨無妨,先讓......先讓這位姑娘進馬車吧。”
李弘晟沒再看他,轉扶着安映雪上了馬車,在安映雪鑽進馬車的時候,他放低聲音說:“你先回去,我很快就來。”
安映雪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這個提議,只是小聲叮囑:“如果很麻煩的話,你就先走,反正你是皇子的份,他們二人也不敢過多爲難你。”
“我知道,你且去吧。”李弘晟握了握的手,然後鬆開,朝趕馬車的車夫使了個眼。
那車夫相貌平凡,看起來平平無奇,丟到人羣里一眨眼就找不到蹤跡,但實際上卻是李弘晟專門訓練出來的暗衛,前一陣江婉婉在王府里的時候,還幫着訓練了這批人,因此今日得知江婉婉要走,其中一名暗衛便求了機會,扮做車夫相送。
這會兒接收到李弘晟的暗示,那暗衛微微點頭,在李弘晟鬆手退了一步後,便駕着馬車,從鎮安王和季安山面前躥了出去。
安映雪早有準備,進車廂後便抓緊了窗欞,是以即便馬車突然躥出去,也並沒有到驚嚇。
反倒是毫無準備的鎮安王和季安山瞪大了眼睛,一個是不甘心,一個是震驚,眼睜睜看着那馬車從面前跑走。
回過神,鎮安王面有薄怒地看向李弘晟,幾乎是質問地口氣:“三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安山一副看熱鬧的神,悠悠地騎在馬上,對李弘晟和安映雪這種行爲倒也沒有太生氣。
早從得知青州安映雪是冒充份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二人滿腦子鬼主意,真要是平平靜靜地等在這兒,那才奇怪呢。
但鎮安王就沒有那麼平靜了,他好不容易從安映雪那與自己妻子相似的面容中回過神來,還未整理好思緒詢問安映雪的來歷,人就在面前跑了,他怎麼能不生氣?
李弘晟拍拍手,翻坐上了自己之前那匹馬,臉上沒有半點愧與不好意思,反而平靜地說:“沒什麼意思,本王先前不是說了麼,映雪不太好,天氣寒冷,怎能讓在外面多待?”
鎮安王氣得吹了吹鬍子,忍不住嘲諷:“那你一開始就不該讓出門的,還跑到這裡這麼遠來,你是生怕沒被凍夠吧?”
李弘晟靜靜地看着他,等他說完,才慢慢道:“王爺說得沒錯,此地確實是遠,二位倒是有興致,竟然走到了這麼遠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爲季將軍剛剛回京就要出京呢。”
季安山眼皮子一跳,詭計多端如他,也萬萬沒料到一句隨意的話竟暴了他和鎮安王的目的。
不過季安山到底是季安山,被穿了也毫不尷尬,“呵呵,我和王爺隨便逛逛,也沒料到這麼巧就遇到了殿下。”
李弘晟卻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看出這二人的目的是衝着安映雪,只是不知道理由爲何,但看二人的神態,似乎主導人是鎮安王?
於是李弘晟直接看向鎮安王,開門見山地問:“不知王爺今日這一出偶遇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