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捻了捻,李弘晟緩步走到貴妃榻旁,蹲下,靜靜凝視着安映雪。
他盯着安映雪看了好一陣,見睡得深沉,半點沒有要醒的意思,不由彎了彎眉眼,眼裡盛着寵溺包容的笑意。
“小懶豬。”他輕輕呢喃了句,又壞心眼兒地住安映雪的鼻子,在安映雪眉梢皺起來的時候,又連忙鬆開,纖長的手指平還未型的川字。
靜靜看了安映雪好一陣,似是要將這個人刻畫進自己的心底,視線描摹着的五,從飽滿的額頭到直的鼻樑,從如遠山青黛的細眉到眼角微勾的眸子,一一划過,最後落在那飽滿潤的紅脣上。
沒有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可以做到無無求,反正李弘晟做不到。
他幾乎只是看了一眼,便遵從自己內心最本能的求和,低頭含住那圓潤的脣珠。
舌尖細細品鑑一番,在安映雪呼吸漸漸沉重的時候,又輕飄飄地擡起頭,暫時放過了。
屋子裡很安靜,冬日天黑得早,申時過半,屋子裡就黑了下來。
丫鬟輕手輕腳地進來將燭火點亮,看了眼那貴妃榻旁一躺一坐的人,恭順安靜地退了出去。
關門的聲音其實很小,但或許是安映雪已經睡夠了,那細微的靜一下就讓醒過來。
睜開眼,先是看了看籠罩着昏黃燈的屋頂,然後覺到了右側源源不斷的熱氣,慢慢清醒過來。
人在早上醒來的時候,總會滿心盛着希,預備迎接一天的好,但人若是在傍晚醒來,尤其是屋子還昏昏沉沉的話,就總會到一陣孤寂。
安映雪面上沒什麼表,內心卻到了那種孤寂,仿佛被世界所拋棄,只剩下一個人。
換個角度想想,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和自己悉的歷史對得上的地方,倒真是有種被原來的世界所拋棄的覺。
“醒了?”這時,旁傳來很低的問候,那聲音低沉磁,卻帶着特有的溫。
是安映雪能夠到的溫。
腦子裡孤寂的念頭一下就被那道聲音所衝散,靜寂的世界忽然就熱鬧起來,聽到了炭火燃燒時的'噼啪'炸裂聲,聽到了外頭樹枝上不知哪兒來的雀兒不怕冷地着,似乎還有府中下人走的聲音,互相流的聲音,更遠些,甚至連街上熱鬧的聲音也能聽到。
安映雪笑了笑,轉頭看去,就見李弘晟在貴妃榻旁鋪了塊毯,這會兒正坐在攤子上,靠着躺的貴妃榻,只要稍稍一側頭,就能夠看見他,微微一擡頭,就能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