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鈴蘭下意識跟着安映雪往回走,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安映雪說得話,一下腳步頓住,後知後覺地:“啊?回去?咱們回哪裡?府上嗎?”
安映雪轉朝着先前被宮帶錯的,邊走邊說:“自然是去幕後之人原本想讓我們去的地方了。”
先前找到正確的道路來到花園,但這會兒聽太后的意思,既然已經都給定罪了,那麼去不去也並不是那麼要緊的事了。
正好其實也有些好奇,那宮原本要去的地方到底都有些什麼。
鈴蘭張了張,但此時此刻也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辦法能夠化解,便只好抱着迷的心跟在了安映雪後。
冬日的皇城,在白雪的裝扮下,也別有一番景。
明黃的琉璃瓦片平整地覆蓋着白雪,飛揚的屋檐上掛着一串晶瑩剔的冰稜子,日在不同的角度還能夠折不同的。
春夏季可以泛舟的湖泊上早就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一眼去整片湖泊仿佛都被時間凍結,湖泊底下的錦鯉游魚也早早鑽了潭底,就算將冰面敲個,它們也決計不會冒頭。
朱紅的牆和朱紅的窗戶柱子,與潔白的雪映襯得真是相得益彰,讓人覺這重重深宮似乎也不算那麼孤寂,總歸是有這天地萬四時風景相伴的。
安映雪慢慢地踱步在長廊下,欣賞着難得一見的宮裡景,鈴蘭影響,也乾脆懶得去想那麼多,兩人慢悠悠地,像是來觀似的。
“從前面的迴廊穿過去,就到了。”鈴蘭看了眼經過的地方,同安映雪說。
“嗯。”安映雪點點頭,閒適地走着。
“啊!!!”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忽然傳來一聲尖利的驚,將悠閒的主僕二人着實嚇了一跳。
鈴蘭下意識上前護住安映雪,等到猛跳的心臟平靜下來,才判斷出那聲音離們還有些距離。
這一聲尖着實把安映雪也嚇到了,緩了一陣才回過神來。
“前面出事了,我們去看看。”安映雪說罷,便快步朝剛剛傳來聲音的地方走去。
那宮嗓門不低,不但是在附近的安映雪聽到了,就連花園裡一羣正在說笑的眷們也都聽見了。
今日參加宮宴,本是洋溢着喜氣的日子,驟然聽到這麼一聲,衆人都被嚇了跳。
皇宮雖好,多人破腦袋也想要進,但皇宮的水有多深,這些高門貴族的夫人太太們也是清楚的,一時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地方去,總之臉都變了變。
太后正笑着的臉慢慢平靜下來,細長的眉一蹙,不滿地問邊宮:“怎麼回事?外邊發生什麼了?”
那宮趕忙朝守在外頭的宮使了個眼,讓對方趕緊去了解況,則低聲寬:“約莫是哪個不懂規矩的,奴婢已經派人去查看了。”
擡頭了眉心,“哀家不過出宮半年,這宮裡頭就越來越不像個樣子了,連基本的規矩都教不好,真是讓哀家頭疼。”
一旁坐着的皇后聽到這明顯的責問,臉上有些怪不住,是六宮之主,掌管着後宮,太后這話不是明指着譴責辦事兒不力麼?
容貴妃捂一笑,“民間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咱們宮裡也是這個理兒,太后您不在宮中,那些個宮了您的威嚴籠罩,可不就越來越不懂事兒了麼。”
皇后不敢拿太后如何,但卻不怕容貴妃,怒瞪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容貴妃,斥責:“容貴妃,你在這裡煽風點火,要說宮人不規矩,整個後宮哪一宮的宮人還能比你們榮華宮更不懂規矩?”
容貴妃輕嗤一聲,“皇后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榮華宮的人又沒犯錯又沒出格,怎麼就不懂規矩了?”
皇后眼裡閃着火氣,誰不知道榮華宮的宮人仗着容貴妃得寵,向來無法無天,每月俸祿賞賜下來,樣樣都要好的,甚至都冒犯到了這個皇后頭上。
還繼續爭辯,太后卻出聲打斷:“好了!哀家也就春節待在宮裡,你們非要當着哀家的面如市井潑婦那邊爭吵個不停麼?真是沒一個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