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瞧着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模樣生得俏可,細胳膊細兒,仿佛稍稍用點力兒就能夠讓對方痛哭流涕。
然而幾個太監暴地推上去,一推,竟然沒有推。
沒有推???
那幾個太監懷疑地看向旁的同伴,懷疑他們是不是因爲這小丫頭生得可,於是私底下放水,看似大力去推,實際上本沒用力。
被懷疑的目掃到的太監???
他們也抱着同樣的心思掃着邊的同伴。
一羣太監互相狐疑地敲了敲,隨即手上用力,再次朝那丫鬟狠狠一推。
他們像是到了一壁銅牆似的,幾個太監大力之下,鈴蘭腳步都未曾移分毫。
接收到太監們驚恐看過來的視線,鈴蘭輕咳兩聲:“各位,雖然我只是個小丫頭,冬日穿得又厚,但畢竟是個姑娘家,你們再這樣,我可要告你們擾了。”
那幾個太監像電似的,立即收回了手,驚疑地看看邊的同伴,又驚疑地看向鈴蘭。
鈴蘭對他們的目視而不見,被衆人驚嚇地看着,也只是淡定微笑,甚至空還看了眼後安映雪的進度,見安映雪並未被打擾,這才放心轉頭。
太后邊的宮本以爲區區一個小丫鬟好對付得很,誰料這小丫鬟竟然還是個有功夫傍的,一時氣得不行。
“放、放肆!”宮氣得都要結了,“此乃是皇宮,可不是你們三皇子府,豈能容你在此撒野?這宮嬪乃是太后娘娘吩咐帶走,你在此阻攔,可是想要違抗太后娘娘的命令?”
這時,一直在查看的安映雪終於慢慢擡起了頭,眼神掃向那怒不可遏的宮。
“依據我的判斷,這位宮嬪並非意外亡,而是被人殺害。世人皆知皇上素來嫉惡如仇,公正名義,既然知道是被人殺害,自當是找出兇手,你如此着急的想要將人匆匆帶走,莫非是要保護幕後的兇手?”安映雪輕飄飄地說,“還是說,你不將聖上的規矩放在眼裡?”
兩口大鍋扣下來,宮氣得百口莫辯,一時間卻不敢輕易上前搬運了。
腦子飛速轉着,瞪着安映雪說:“你說是被害就是被害麼?你可拿得出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你這便是欺君之大罪!”
安映雪半點沒被這後果嚇到,反而淡定地說:“我這不是正在尋找麼,你若是就這麼將人就給帶走了,那我沒地兒找證據,才真的是找不到兇手呢,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應當不會這麼謀害我吧?”
宮瞪着眼睛,別說,剛剛聽着安映雪的話,還真有這個想法來着。
不過不等這宮再胡攪蠻纏,又匆匆過來了一行人,腳步聲即便是踩在雪地里,也非常的整齊劃一,絕不是這些太監宮可比擬,一擡頭,果然就見一羣侍衛和一個中年人正走過來。
那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有幾日未見的慎刑司司長徐文志。
徐文志走到近前,看到安映雪,那張肅穆的臉上鬆快了些,“遠遠見到有人在旁,我約猜着是你,卻沒想到真是你。”徐文志呵呵笑着說。
那羣跟隨徐文志過來的侍衛驚訝地看了眼徐文志臉上的笑,又驚訝地看向安映雪。
他們都是在前殿鎮守的侍衛,聽聞玉淑宮發生了命案,皇帝很是不高興,正好徐文志在場,便隨口欽點了徐文志過來探查真相。
徐文志一路走過來,渾氣很低,倒並不是不滿皇帝的欽點,相反,當時在場的還有大理寺卿,可皇帝卻一下點了他,這不正說明皇帝對他的信任和看好麼。
他氣低只是因爲命案而已,這宮裡雖然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但也危險重重,如果有人死了,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十個有九個都是被害,而不是意外,如果是意外,那也多半是僞造了意外。
今日是大過年的好日子,卻發生了這麼一起命案,徐文志的心怎麼可能好得起來呢。
也就是看到安映雪的時候,他才稍稍放鬆,而這放鬆自然是因爲他知道以安映雪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兇手,這也算是勉強能爲死者做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