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安王明知隆昌王說這番話不懷好意,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心裡的確對李弘晟沒什麼好。
一個名義上的兒被他毀了名聲,另一個疑似他兒的也因爲李弘晟名聲累,即便安映雪與他毫無關係,但就憑長得像自己逝去的王妃,就能從鎮安王這裡得到優待,自然而然地也就看李弘晟越發不順眼了。
不過即便如此,鎮安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隆昌王利用的。
“三殿下的行爲自然有皇上代爲管教,王爺雖然是三殿下的叔叔,但王爺自己也說了,皇家與尋常百姓家到底是不同的,您的確不適合手。”鎮安王沒什麼好口氣地說。
他這話既是在回應隆昌王剛剛那番自謙的話,也是在暗暗提醒隆昌王,他和李弘晟之間的事,不需要隆昌王來手。
隆昌王眯了眯眼睛,忽而古怪一笑,“我還以爲以王爺疼兒的程度,會因此做些什麼呢,畢竟當年王爺的威風,就算是蠻子也要聞風喪膽,卻不想不過十幾年而已,王爺就修煉了如今這幅菩薩脾氣。”
他怪氣地輕哼一聲,“看來倒是本王高看王爺了,既如此,便不多打擾,告辭。”
隆昌王說罷,揚長而去,雖然他上占了便宜,但那臭臭的臉還是表明了他心並不愉快。
實乃是他從一開始就不了解鎮安王是個怎樣的人,他自以爲自己和鎮安王都曾因李弘晟吃過虧,鎮安王是因爲蘇念煙,他自然是因爲自己做的孽。
本以爲二人有着共同的敵人,可以一起對付李弘晟,誰料鎮安王從未想過要報復李弘晟,更遑論和他結盟了。
等隆昌王的影消失在長廊,季安山才嗤了聲,“看來之前三殿下給他造的傷害不小啊,竟都跑來找你結盟了。”
鎮安王搖頭嘆氣,“念煙和三皇子之間......”他頓了頓,“總之,兩人都有錯,如今互不打擾已算是最好的結果了,我與三皇子並無私仇,也不會因此就去報復他,隆昌王這想法,早晚會給他帶來大禍。”
畢竟無論如何李弘晟都是皇帝的兒子,私下爭鬥也就罷了,若真鬧大了,於皇家是丟臉的事,於天承帝,是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了,偏偏那人還是自己親弟弟,總歸併不會是個圓滿結果。
季安山悠悠道:“那就要看這位隆昌王和那位三皇子,到底誰更棋高一着了。”
“走吧,總之此事與我們無關。”鎮安王說,“你難得回京,還是留着心思好好玩樂,就不要去想那麼多了。”
“哈,也是也是,總歸也與我沒什麼關係。”季安山笑了兩聲,二人朝着玉淑宮的方向前進。
他們和隆昌王差不多是一前一後到達玉淑宮,偏殿裡里外外聚集了一大堆人,見到二人都上前招呼寒暄。
鎮安王在眷堆里掃了眼,見蘇念煙正和平郡主在說笑,便放心地收回視線,和邊的人談起來。
這時,外頭突然來了一隊侍衛,中間夾着的太監宮足有幾十個,看樣子像是被帶過來問話的。
一名侍衛走到殿門口向裡面稟報,說是人已經帶來了。
偏殿裡頭先是傳出一陣聲音,接着是太后與皇帝相繼出來,所有人都紛紛下跪行禮。
皇帝免了衆人的禮儀,朝後頭招了招手:“人已經都找來了,你過來瞧瞧吧。”
聽到詢問的衆人下意識擡頭朝皇帝後看去,就見一個穿着黑斗篷,內里是紫錦的姑娘不疾不徐地走出來。
那姑娘容貌昳麗,眼神清明,即便穿着打扮在現場一堆貴人里排不上號,但沉靜如水的氣質還是讓在一對鶯鶯燕燕中穎而出。
看清楚的面容,鎮安王眼睛瞬間瞪大,幾乎目不轉睛地盯着看。
好在現場盯着安映雪看的人不,鎮安王的失態並未引起衆人的注意,只除了蘇念煙。
其實在鎮安王過來的時候,蘇念煙便已經看到他了,但並未上前打招呼,一則眷和男賓雖然都同偏殿,但下意識還是分作了兩派,左邊是眷,右邊是男賓,突兀上前必定會引起很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