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開口質問,謝風亭先道:“第一,這條道路那麼大,你往哪兒摔不行,非得往我們這兒摔?第二,我剛剛接住你,沒讓你直接從台階上摔下來破相,是救了你。第三,等確定你安全後,我及時放手,半點沒有你,是你自己沒站起來才又重新摔到地上,跟我沒關係。所以!你可千萬別找我、負責!”
他說罷,又倒退兩步,躲在安映雪和李弘晟後,只出一個腦袋,警惕戒備地盯着那位。
咬着牙,其實剛剛摔到地面的距離並不高,除了一開始疼了下,很快就沒事兒了。
但是!堂堂通判之,自來就是男人跟在後追捧,什麼時候被一個男人這麼嫌棄過?!接住竟然還敢扔掉?扔掉後還敢推卸責任?
別以爲剛剛沒聽見那個''字,是想說瓷吧!雖然這狗男人長得也還不錯,但明明有更好的目標在這裡,爲什麼要瓷他?
想到這兒,柳書暗暗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李弘晟,頓時覺得心跳加速,呼吸緊張。
“公子,真是開玩笑呢。”強忍下把謝風亭拖出去砍頭的衝,柳書出一臉笑容,“剛剛要不是公子,我可就摔到了地上,各位救了我,不如去府中坐坐喝口茶,我也好謝幾位。”
哼!別以爲抹了,他就看不到眼裡的憤怒和仇恨,他才不要進府呢,誰知道裡面是不是準備好了殺手,就等着把......
再次被推到柳書前面,謝風亭角了,轉頭瞪着李弘晟,敢怒.......算了,他不敢怒,也不敢言。
可憐地看向安映雪,安映雪卻擡頭看星星,謝風亭鼻子,委屈地低下了頭。
“救你的是他,跟我們沒關係,要喝茶請他喝吧。”
李弘晟毫不猶豫出賣了這個還認不到一天的徒弟。
柳書了手帕,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兒勉強,眼神落寞地着李弘晟:“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我也是誠心想要邀請幾位進府坐坐,公子何必避洪水猛般避着我呢?”
說着,眼裡很快蓄了淚,言又止地看着李弘晟,似有千萬般話想要同他說。
梨花帶雨,人落淚,別說男人了,就連柳書邊的丫鬟,也看得很是心疼。
祈求般同李弘晟說:“公子,我家小姐是真心想要認識你們,你們就滿足我家小姐吧。”
李弘晟嗤笑一聲,眼裡帶着冷意:“我倒是好奇,你家小姐既已看出我避如洪水猛,又爲何還要再厚着臉皮繼續邀請?不知是你家小姐太不知廉恥,還是江南子都這般?”
他本是習武之人,這話又刻意帶了內力,在這安靜的夜裡,幾乎傳遍大半個文安巷。
於是那些站在大門,隨時準備着上演投懷抱,或是偶遇的子,在自家父母惱怒的眼神里,惱尷尬地退了回去。
柳書的臉變得很難看,若是換做一般男子,早就命人拖下去砍了,可面前這人......
強撐着出笑容,柳書正狡辯幾句,一直藏在影壁後的柳通判匆匆走了出來。
“哎呀,兒你在這裡做什麼?你娘正到找你呢。”柳通判和柳書說完,才像是看到安映雪三人。
“幾位是?”柳通判盯着幾人,眼神懷疑打量。
李弘晟撇脣,淡聲道:“路過,不必好奇。”
說罷,跟安映雪示意,轉往回走,謝風亭趕緊跟上。
柳通判準備哦了一肚子的話,被幾人行走帶起的風吹回了肚子裡,一張老臉神尷尬。
待到幾人走遠,柳通判終於呼了口氣,了額頭的汗。
“爹!他們真是太自大了!”柳書盯着幾人離去的方向,恨恨跺腳。
柳通判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哄,而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平日裡學的禮義廉恥都丟狗肚子裡去了?我就是這般吩咐你的嗎?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養你有什麼用!”
他吼完柳書,也不管如何心,便急匆匆去了這巷子裡另外一府邸。
柳書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後,終於沒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