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晟在那些宮的臉上掃了一圈,轉而想到太后帶着眷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好一陣之後,但他們到達現場時,安映雪就已經在了,這說明安映雪並非去到花園。
而太后一進門那番話,更是說明安映雪就沒有見到過太后,但之前給安映雪的帶路的宮上說得卻是帶安映雪去花園見太后。
只是轉瞬間,李弘晟便從這些線索裡面知道了緣由,他上前一步,同皇帝說:“先前有一引路宮,說是帶映雪前去花園見太后,但這些宮裡面並不見那宮的面孔。”
皇帝下意識說:“去花園又不走這邊,何以會從玉淑宮路過?”
剛剛問完,皇帝就抿着,隨即看向太后,顯然已經反應過來那宮爲什麼要走玉淑宮了。
現場安靜了一瞬,那些個先前在花園嘲諷安映雪沒有教養的太太小姐們都屏住呼吸,低着頭掩飾眼中的驚訝。
原來安映雪之所以沒能準時到達花園,竟是太后安排的。
太后睜大眼睛,臉上的錯愕還沒來得及收回,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點小手段竟然就以這種方式暴了。
反應過來,立即瞪向安映雪,惱怒斥:“放肆!你先前分明說宮嬪已經在申時前就死了,與那宮能扯上什麼關係,哀家看你分明是故意惹是生非!”
太后應當是真的被氣得不行,否則也不至於在人人都守口如瓶的況下,還來這一番不打自招的話。
雖然沒有一句承認是自己故意派人誤導安映雪,還給安映雪潑沒有教養、不把放在眼中的髒水,但這番語氣,約等於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在場親眼得見這樁荒誕事的賓客們恨不得把耳朵給捂上,尤其那些一道在花園申斥安映雪的眷們,更是恨不得找個地先藏一藏。
畢竟堂堂太后耍手段爲難一個小姑娘這種事,怎麼說都不好聽,偏偏這手段還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抖出來,那就更加尷尬了。
皇帝幾乎瞬間明白了爲何李弘晟要上前多這一句,他暗暗瞪了眼自己的兒子,輕咳一聲,打斷太后的怒火。
“既如此,便速速將那宮找來便是。”他說完,看向太后邊的宮,那宮不敢無視,連忙安排人前去傳那宮。
皇帝又看向安映雪,語氣嚴肅了許多,“安映雪,若是你找不出真兇,可就休怪朕無了!”
他不能拿自己兒子如何,便只能把氣撒在安映雪上,畢竟要不是安映雪剛剛非要那宮,李弘晟也不會多那一句,太后的手段自然就不會曝,也就沒有現在這略尷尬的氣氛。
安映雪低垂着頭,態度看起來很恭敬,語氣卻不卑不:“民定不負皇上重託。”
皇帝輕哼一聲,沒再說什麼,算是暫時將這一篇給翻過去了。
不多時,太后邊的人將那宮給傳來了,那宮一見到這陣仗,幾乎是立馬看向太后,被太后遠遠瞪了眼,又趕忙低下頭。
皇帝也一下認出那宮,無他,當初太后去寺廟修行的時候,他除了派遣侍衛保護太后外,還安排了幾個有功夫在的子在太后邊當值,而這宮正是當初那幾人之一。
皇帝心中有些無奈,他自然知道堂堂太后用這種不流的手段去爲難一個小姑娘的原因,一想到這,他就沉沉地看了眼自己那混賬的弟弟。
衆人都以爲安映雪召集這些宮太監過來,是要問他們的話,誰料安映雪什麼也沒說,只是步伐緩慢地從那些宮太監邊走過,眼神從頭到腳地打量着他們。
將現場的一羣人全部掃視完,連太后那一個宮也沒有放過,安映雪這才在對方面前停下,開口問:“今日未時至申時初,從漱芳齋路過的宮太監,可和現場這些人對得上?”
那宮瞪了瞪眼睛,裡道:“奴婢不記得了,奴婢那時在......”一咬舌尖,差點將太后兩個字說出來,幸好反應快,趕忙改口:“在忙別的事,未曾來這邊。”
然而安映雪只掃了一眼便說:“撒謊!今日申時之前,你分明就在漱芳齋旁邊的岔路口,那是一條有三條岔道的地方,一條明顯的是通往漱芳齋,一條是通往玉淑宮,還有一條是通往花園,你還要我說得更一點麼?”